郡主的邪恶夫君(192)

此番应对既没失去市场,有没关于我身份自露破绽,范家商铺小小消停了一下。我也总算偷得浮生短暂清闲。而酷暑天天气炎热,本就鲜少出门的我更懒怠哪去,索性整日陪伴佑儿,辅导功课,精心照佑。阳光温热,岁月静好,我躺在树阴下的湘妃竹塌上看着玩在一起的表兄弟,现世如此安稳,我毕生所求也不过如此。

“表哥,那只壁虎在那儿!在那儿!就是它刚刚对我撒尿!”

……

“死东西!还跑!还跑!叫你还跑!”

……

“操你奶奶的!”

……

……

我目瞪口呆望着云肄,简直无法置信眼前这一幕,无法置信这些话是从他口中吐出的!

我还记得那夜我们的冲突,我们的第一次冲突。可是第二日起床后,他又叫了我母妃了呀,睡了一觉,像是不愉快都忘记了呀?只是主动要求上学的他,在那以后,再没提过一句要上学的话。也再没碰过翻过佑儿的书了。

……竟不想学了这么一口粗话。

我已经过去了他面前,并不掩饰我的生气,质问道:“那些村话是从哪儿学来的!”

云肄仰头望我,我也才看到他的小脸上满是污渍,衣服上也布满尘土,更别说一双小手脏的跟什么似的。他一向是注意整洁的,因为怕我训教他,平时连玩的衣服脏了都很心虚掩饰,今日 在我面前,还玩的像个泥人,显然是连心虚和掩饰都懒得了。

我正待发作,云坤却径自走过来,与我一辑后,回禀道:“属下在幽州城发现了沈径溪。”

沈径溪……

金善月前已经回了凉山,沈径溪怎还会出现在幽州?何况上次过来幽州,金善是气恨恨地过来的,只带了质成,并没有沈径溪随同。而除非有金善同行,否则金善是绝不会放任沈径溪踏出凉山的居处一步的……云坤特地来知会我,显然也是因为这个疑虑。我望住云坤,问道:“现在他人呢?”

沈径溪是私离么?便是从金善那私离,也是回梁国京城才对,来突厥的幽州做什么?

而沈径溪知道的太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轻易走人。也实在不是我们大家软禁他,他孑身一人,上无父母,下无子女,既没有妻室,也没有相好,甚至连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没有。 他这样孤零零的一个人,凭空消失,别人顶多笑着提一句,半点想念也不会有,一辈子不回梁国京城,就住在凉山,锦衣玉食,美人红粉,有什么不好……这是金善的认为,也是我们大家一致的认为。

云坤笑笑道:“沈径溪一进幽州城,就被我们的人发现了。也没去搭理他,只是静观其变而已。我们一路留意,不一会儿就见他在幽州城里迷路了。他逢人便问路,可是语言不通,突厥人不知道他问的什么,他也不知道突厥人回答的什么,那些会汉语的突厥人或者幽州城里的汉人,又欺负他人老实,一径作弄他。”

云坤正经道:“不过,沈径溪要去的地方却着实令属下愕然了。沈径溪一路打听的是去突厥王都的路。”

我亦是愕然,“他要去突厥的都城?”

云坤道:“省得他再在大街上招人眼球,给有心人留意了去,属下见四下无人的时候,将他带了回来。”

我点头,“做得很好。”

我吩咐道:“他现在在哪儿,你带我过去,我去见见他。另外,凉山那边,金善找他该找的急了,使个人去凉山给金善报个信,说沈径溪在我这里,我会想办法稳住他。”

“是!”云坤将沈径溪安排在一座偏院歇息,我过去的时候,沈径溪正围着庭院正中那颗海棠树走,边走嘴上还念念有词,隐约听见‘岳父大人在上’、‘岳父大人安康’之类的话,其实身负‘京城第一才子’之誉的沈径溪并不徒有虚名,他确实是很有学问的。加之身材高大,面目儒雅,也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一个俊美男子,不然金善也瞧不上眼。只是沈径溪诗文真的是读多了,有些读傻了的感觉,整个人的灵动聪睿就减得淡了,无端显得有些痴愚,甚至是愚蠢。

“沈大哥好久不见?”与他打招呼时,也示意云坤他们都下去,我单独见见他。

“岳父大人……”沈径溪显然并没留意到我的到来,口上依旧念念有词。我只得在唤了一声,“沈大哥!”

沈径溪始才看到我的到来,持的是再正规不过的男女相见的礼数,退后三步,称呼道:“云小姐。”

因为昔日常与三哥外出,本姓云,沈径溪一向以‘云小姐’唤我。换作旁人也未觉得有何异常,可面前这个人是沈径溪,不由想起戏文里才子佳人私下相见的场景来,一时忍俊不禁。又想起昔日长风山庄里那对年轻男女,颇觉神伤。这世上假作君子的男子多,真君子却没有几个,面前的这个人,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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