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2)

三哥比少年还小几岁,但看起来,似比怯生生的少年还老陈许多,负手在后,整个一小大人。

汝阳王妃,我那善良的母亲叹一口气,拉过少年的手,“多俊秀的孩子,可怜见儿的。”

我那三个哥哥,风度翩翩的哥哥们也不禁同情友好地看着少年,连大哥,都吁了口气。

惟独我,惟独矮矮的,那年只有五岁的我,因为太矮,仰头就能看到少年垂着的睫,蝶翼般的长睫遮下的那尖锐的恨。

直到两个月后我才知道,南宫世家被人诬告里通外国,上下四百多人,皆被斩首。轮到处斩南宫绝时,保定帝的圣旨十万火急地到来,才道赦免整个南宫世家的死罪。听说是丞相大人坷中天力谏南宫世家罪不致死,抄家即可,死罪可恕,保定帝也以为然,才下达的那道迟到的圣旨。

父王,正是那一场浩杀的监斩官。

正如保定帝迟到的圣旨挽回不了南宫世家数百条鲜血淋淋的生命一样,父王对少年的收留,消磨不了少年对父王,对汝阳王府的仇恨。那个十二岁的少年,怕是今生都不会忘记,正是父王一声令下,南宫世家的族人,一个又一个地倒在了血泊中。

从父王领着他到来汝阳王府,我就觉得他的存在是汝阳王府的潜在危险,可是许是因为歉疚,父王待南宫绝极好。

秉性忠良的父王,怕是一辈子都没杀过那么多人,何况还是错杀的。

第二章 明月

像是知道父王的内疚,父王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他怎样,少年,明明知道了我看到了他眼底的仇恨,也不惧怕什么,走进王府转身的那一刻,还恨了我一眼。

我是汝阳王府的人,是父王、母妃和哥哥们,甚至是整个汝阳王府上到奶娘,近身姑姑,下到厨房里的炊火丫头都捧在手心里的女娃娃,是汝阳王府的明月郡主,他当然有恨我的理由。

而我自知一面之辞打消不掉父王收留他的念头,也只好将他隐藏恨意的事闭口不提。

何况他那样地善于伪装和演戏。

从他刚才在父王母妃的面前那般恭顺谦和就看的出来。

此后的日子里,他在所有人面前做足了,扮演了乖孩子,谦恭有礼的孩子的所有形象,虽出生商贾世家,却不像大哥那样整天看帐册气恼父王;读书努力,却不像二哥那样沉湎诗词山水,他显然是打算入仕途为官的。父王深以为然,点头称是,那慰藉劲,就跟他真是自己亲生的一样;他也习武,但不因武废文。导致父王每每看三哥时,又免不了把他夸赞一番,言文武双全,互补互足。

惟独面对我,面对我这个唯一知道他心里秘密的人,那眼中的熊熊恨意似要将我燃烧,挫骨成灰,碾成齑粉。但他肯定是不敢真的打我杀我的,他还要在汝阳王府混不是吗?他还要伪装下去演戏下去不是吗?不到将汝阳王府几百口人也赶尽杀绝,他是不会动我的。

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咬牙切齿,看着五岁的我,看着比他矮太多的我,“小东西,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全家都杀了,要把你也杀了!把你们全家的人都剁成肉酱丢出去喂狗!”

“明月?你叫明月是吧?天上的明月,多高贵多荣宠的封号!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这一团肉的小东西踩在脚下,狠狠垛几脚,踩的你再无翻身的机会。也让你一身污秽肮脏!让你永远都爬不起来!让天下人都看看,他们的明月郡主多么高贵典雅!”

“明月,我要分去夺去所有人对你的宠溺和爱赠,你拥有的东西,我都要变成我的!”

就像这个凝霜寒雾的清晨,他又是一副温顺的样子,非常爱慕期盼,目露渴求,小心翼翼地将我的玩偶捧在手里,那副伪装的样子实在太让我憎恨了,一年来,我已经受够了他在我家人,在所有人面前那副天使的面孔!我才要去拿回我的东西,我的玩偶,皇太后赐给明月郡主的玩偶,母妃已经对我说,“明月,把玩偶让给绝哥哥玩啊。”

“母妃,他都十三岁了,还玩什么玩偶?何况那是女孩子玩的东西!”

大哥翻着帐簿,不耐烦地道:“女孩子玩的东西,男孩子去玩怎么了!”

我便就着他‘温顺’的样子说道,“三哥今年才十岁,都比他能独挡一面了……”

“你三哥身上的暴戾之气太重,就是缺少绝儿的彬彬有礼。”我还未说完的话,就这样被父王打断。

偏偏三哥还受用地拧起了眉头,老实巴交地道:“父王言之有理,今后孩儿一定多向绝哥学习。”

父王慰藉地捻须舒气。

我的气无处撒,正待说什么时,二哥一把将我抱走,“明月,明月,我们去吃梨花饺噢!二哥早上特地绕了几条街给月儿买的……”这寒冬腊月的,二哥仍旧坚持每日清晨为了我大费周折地去城西买梨花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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