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225)

老远便听到留守那里的春的哭泣声,我一路快步到达佑儿门外,然而临到站在他门外时,脚步却像生了根,怎么也拔不起来,也不敢拔起来。好一会儿,方颤抖着手推开门踏进屋里。春坐在佑儿床边哭泣,站在那里的,还有几位汝阳王府侍卫。见我到来,平常的见礼都顾不得了,纷纷让开地方与我。我始才看到床上的佑儿。

佑儿嘴唇发紫,昏迷不醒。

“请了大夫了吗?”我沉静地问。

“请了,云坤已经去请了!”春见我到来,始安定了些,起身将地方挪给我,揩着泪道。

我在春起身的地方坐下,伸出手,摩挲佑儿的脸颊。他脸上的冰凉将我的心也冻得冰凉了。这时闻得熟悉的,却异常轻快的脚步声,以及同样轻快,甚至是幸灾乐祸的说话声:“呦,还真是中毒了!肤色都成这样子了,只怕是没救了!”

不用去问,仅凭南宫绝轻快的脚步声,轻快的语调,幸灾乐祸的话语,也知云肆该是平安。

南宫绝来到床前,余光也才看到他怀里抱着云肆。云肆想是才从睡梦中醒来,被南宫绝抱来此,还是睡眼惺忪的样子,但见佑儿人事不省,云肆已从南宫绝怀里滑下,口上叫着“表哥!”,伸出手臂,趴在床沿看顾起佑儿来。

见此,南宫绝忙地拉住云肆,将云肆拢在怀里,退避三舍道:“儿子过来,万一这毒会传染……”

顾不得为一同进食云肆的平安欢喜分毫,我蓦地盯住南宫绝,然还未及发作,他含笑望住我,又已抛过来下一句话,“节哀顺变,节哀顺变……”

这时吴坼端着一碗鸡血过来,南宫绝接过,走近佑儿床边扶起佑儿昏沉的身体便往佑儿口中灌。还未从那句‘节哀’里缓过神,又被这变故惊得站起,我望住往佑儿口中灌鸡血的南宫绝,叱喝道:“你要干什么!”

南宫绝不理我,也不解释,直到半碗鸡血灌下佑儿喉咙,将碗交给吴坼,才与我道:“你火气这么大,没的他缓过神来,自己却又病倒。”

南宫绝道:“他和儿子一起吃的晚饭,儿子都是好好的,我问过儿子和他吃了哪些东西,只蛇肉羹一样他吃了,儿子没吃。我让人去检验那道蛇肉羹的残骸,虽已被倒进了泔水桶,可还是不出所料验出了里面有萝卜汁。”

南宫绝欢笑望住云肆,“我就说嘛,儿子睡的酣香,模样正常的很,刚才不过是不放心,所以回头去确证了一下。不过虽见儿子无事,今夜却也不敢让他不在我身边,所以一起带了他来。”

这时云坤已将府中大夫请来,大夫看过后说暂时已无大碍,我始放下心来。感恩戴德之时,大夫却客气说我该感谢给佑儿服食鸡血的人,若非鸡血服食的及时,轮到他赶来,也该迟了。我不明所以,询问何故,大夫反问我,“给小少爷服食鸡血的人没与君主说吗?”

我望着南宫绝,南宫绝抱拳看我,但笑不语。

佑儿服过鸡血,腹泻了一次。大夫又为佑儿开清肠之药,询问大夫佑儿何时康复,大夫说大碍已无,康复却得因人而异。

知佑儿没有了危险,我一颗心也松了下来,又见佑儿昏迷,暂时不会醒来,邃叫了南宫绝到偏房,脱口就道:“可是你加害佑儿的?”

南宫绝愕然,“怎么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

“……”南宫绝愕然地说不出话来。

我据理道:“你有愧于汝阳王府,做贼心虚,怕佑儿长大后报复于你,所以斩草除根,先下手为强!”

南宫绝看着我,半晌,始才咬字:“多谢提醒。”

他冷笑,“不然我还没有想到这一层。”

他如此语气,不啻从反面证实他并非凶手;略微冷静下来,也思及他若真有心加害佑儿,又何必如大夫所下定论又救佑儿?可是……我望着他道:“若不是你,今晚你鬼鬼祟祟在我屋子外面做什么!”

“你……”南宫绝再度愕然,知我从一定程度上对他消了疑,冷嘲热讽倒是没有了,却气极看我,“你一下午在房里不出来,连晚饭也没吃,问过儿子,才知道事情在于龙诞香!儿子又对你说了今天上午在家门外巷子里遇到身上有龙诞香的人,我知你情绪不稳必是因为宫里那位。不放心你,所以晚上易装过去。不料你不仅不识好人心,还以险恶之心揣度我!”他咬牙切齿。

不料他如此说,我一时怔愕,他继而道:“亏得我以前因为……看了些医书,知道蛇肉与萝卜共食会产生剧毒,服食新鲜鸡血可以解毒才救回了佑儿性命!”

“那道蛇肉羹是端给我的。可是我不喜欢吃萝卜。蛇肉羹里虽看不见萝卜,却有股萝卜的味道。我闻了闻就不要了,和表哥的鸭梨粥换了。”这时云肆觉得做了错事,却又很无辜般的声音在南宫绝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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