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272)

脚下却似不稳,也不知是毒发还是焦灼,他抱着我扑倒在地上,起身后已是惶惶看顾我,“有没有怎样,明月,有没有怎样?”

“渴,”我吃力道:“我渴……”

闻听这话,他没有先做出给我找水的动作,而是愣住了,足足愣了好久,才欣喜若狂,“走!”抱起我,却是奔着走了。

忍着腹中的绞痛,看着他抱着我奔到了一处庭院角落里的活井旁才停住脚步,本以为他要放下我给我打水,不意他抱着我,直接跳进了井水中。

“扑通——”

而我立时明白,活井里是没有毒气的!

……然而……我记得,我们俩谁都不会游水……不死于毒气,今日亦会溺水而死!

不由苦笑,然而沉入井水中已喝进一口水,呛得不行,在井水里浮沉两三次,已喝进了许多地水,正不能呼吸,井水中,后脑被他抱紧,唇已被他吻住……都什么时候了,再不知他脑袋里想些什么,才待抗拒,口腔里已被他吐进气息,似要爆毙的肺腑立时好受许多……曾在书中看到过,这是内呼吸的一林……游水,这是会游水的人能做的事,他会游水……想问他以确证这个问题,然而急于得到呼吸,不能松口问这个问题,只能搂住他颈项,贴着他温润带水地唇,换取那源源不断的生命气息。

慢慢地,谁也再不记得初衷,度给我呼吸的人忘了自己在做什么,被度呼吸的我也忘了自己在做什么,活命的吻在我们间,也变作了齿间缠绵。正月里井水那样沁凉,两个人的身体却着了火一般地滚烫。不知不觉地,他已落到了井底深处,直到两个人的脚着了地,他才因为有了异样意识,那个吻结束了——水底里,不能说话,看不见他说话,只是唇唇相贴,以此换取呼吸,这样近地看他脸,水晕的朦胧中他的脸上有喜色,眸中一抹异亮分明在说有出路。

因为要游水离开这里,不能再运行内呼吸,他带着我游水,往他想要去的地方去。具体要去哪里,闭眼屏息间,完会不晓得,然而有他在,有他去接近出路,总是无患的。我的意识只在屏息间。多忍耐一时是一时。终于,屏息到心肺即将炸开,被他带出了水面。看时,已是一处水潭的岸边。看周遭环境,是一个可容纳百十人的石洞,除却中心一潭湖水,便是潮湿的石岸。四壁的石头和上方也是潮湿的。水声滴答,蓄水的地方,这样环境也难怪。而环境虽是不好,总好过我这不会水的人淹死好。只不想那水井竟通往这里。

“小时在外祖家我曾落井过一次,”而这时大难不死的南宫绝已道:“那时落到井底,脚踩着,是和现在感觉不同的。”所以,知这口水井有异,且寻来了这里。

并不觉少时的他且又不会水对这口差点要去性命的水井的印象和现在不同有什么好奇怪的,但因此逃生,总算心存侥幸。遂也不对他的说辞表示不屑,只是问出憋心里很久早想问的话:“你会游水?”

在井水中待了这么久,没有意识到被井水一灌我所受毒气倾数散去,只听得他朗阔的笑声。井底有回音,那声音更响如洪钟,他哈哈大笑,“明月,我们曾差点淹死在自家荷塘里一次,三四年过去了,我怎会还不会游水?”

少时就落井一次差点淹死,没有想过游水,与我差点淹死在荷塘,却想着学游水了……是因为我么?

……那一次……记起了,是在虚与委蛇与他,接近趺苏,知道趺苏乃章武帝,知趺苏原是陷害汝阳王府的人,心灰意冷,亦与他撕破了脸。他一月不过来明月小筑,终是过来了,见我屹立荷塘上的楼台旁,以为我有意投水自尽。惊呼一声。本无意投水的我,被他吓到,真正落了水。他救我,无奈他与我都不会游水,最后若不是他轻功得力,我们两人都得溺死在荷塘里。亦是那晚,知道有了身孕,有了云肆……

有酸有苦,却也有想着云肆的感动和甜蜜,而他……望著南宫绝,是哦,与我在水里吃了一次亏,依他的性子,必定不会再有下一次,三四年过去,怎么会还不会游水?到底,是我了解他不够,知道他不够……

他望著我,神色一派饬伤,“其实之所以后来学游水,是因为那一次……”

笑意不知何时没了,他看着我,说道:“你为了离开我,为了让我相信你死了,策划落崖那一次。”

那悬崖下方就是湍急河流,后来听说,他也跟着跳下崖,明明不会游水,也跳进了河流里。虽然北皇漓在水下早有布置,但一个不会游水的人,为了一个女人,会跳进河流,不能说,他不在意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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