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89)

女子们无不是各地方的花魁之姿,形、貌、才、艺俱绝伦独到,保定帝还将任姑姑派了来,为了将军府的筵席,他真是煞费苦心呢。

第一日,因为是初次接触,任姑姑对女子们各自的情况都不了解,依次考察我们。轮到我的是舞技,随意起舞《踏莎行》,未待舞毕,任姑姑已叫停,笑着与我谈论其他的,或琴艺或诗书,我知道她在细细考我,一一完善答来。任姑姑含笑道:“我这里的课程,月姑娘可以免了,再问下去,便轮到月姑娘教诲我了。”

我本来还想着女子们都是花魁,六日后将军府盛宴窦建魁又有意让我们以色侍人,我终究缺乏了花魁们的妖娆狐媚,才将我的疑惑说出,任姑姑已温慈笑道:“哪家妈妈不是把女儿当大家闺秀养,就想养出一颗摇钱树来,月姑娘,你那妈妈有福了。”

于是,我成了西苑里唯一一个不需要培训的女子。

在女子们的艳妒羡忌下离去。

不用学习课程,每日我也没闲着,在西苑里到处转转,与荷尔穆接洽了好几次。

日子过的飞快,明日就是将军府上宴客的日子了。去城外军营巡视,一连几日没出现在将军府的窦建魁这夜也回来了。

甫时晚膳后我已沐浴更衣,正打算吹烛睡觉,窦建魁一身酒气推门而入,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窦建魁一进来,就转身把门别了上,他一边褪着他的衣服,一边向我走来,咧嘴嘿嘿笑着。奶娘排开手挡在我身前,可不敌窦建魁挥手的力道。眼见奶娘被窦建魁挥趴在地上,窦建魁已走到了我跟前,我一没惧意,二没想着逃跑,蹲下身,不紧不慢地搀扶起奶娘,看也没看窦建魁,缓缓慢慢地道:“明日,是将军府宴客的日子呢。”

“那又怎样?”窦建魁大着舌头猥亵笑着,显然酒熏了心志,还没反应过来我的话。

我只得提醒道:“就算买卖货物,也要皮囊好,才能卖个好价钱不是么?今晚若被窦将军弄出一身痕迹,只怕明日窦将军的贵宾们,脸上就不好看了。”我望向窦建魁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明月既是女子,就也不是君子,窦将军就不怕小人得志么?到时候,窦将军不但讨不了好处,只怕还会落个弄巧成拙。”

“过了明日,我再收拾你!”

窦建魁终是悻悻道。

“嘌……”

一声不太响的物体落地声,想来是将军府飞檐走壁者所致,外面有护卫连喝着谁,追击声四面八方响起,窦建魁也大步出了我的厢房察看,一时无果而终,只听窦建魁冷笑道:“这么好的轻功,我还是在三年前武举殿试上听说过呢!”

三年前的武举殿试。

那一次的武举新科状元是……

因为窦建魁的离去,我惊魂甫定地关门,饶是先前强作镇定,手心的冷汗还是湿了门闩,才松一口气,听见窦建魁冷笑的话,心中不禁又是一阵绞痛,依靠在门上的身体便有些乏力,一寸一寸滑往地上。

“郡主……”奶娘扶持着我,心情同样才因窦建魁的离去而松散,顿时又像被压上了一块沉重的巨石。

将军府的盛宴在翌日预期地到来。

我们一众女子早早起了床,沐浴香熏之后,任姑姑命我们穿上一袭纱衣,曼妙身段在白色轻纱中若隐若现,露出纱外的肌肤比轻纱更白更嫩,更令人大感窘迫的是,衣襟极低,胸前丰盈有一半露在外面,更甭说那一道诱人的沟壑了。如果说有的衣服设计出来是为了掩盖修饰身体,那么,有的衣服设计出来就是为了更好地显示身体,甚至是暴露身体,任姑姑让我们一众女子穿的衣服绝对属于后者。

女子们都是名副其实的花魁,并不觉羞赧,当众换过衣服,大大方方地站着,盈姑娘甚至还转了几个圈。我却浑身不自在,一个人躲进帐幔里换过衣服后,便一直不肯出来。任姑姑和女子们的笑唤下,我终是低头走出,两只莲藕般细白雪臂,却交放在身前,妄图掩盖些春色。一时未闻声息,抬眸看向屋内任姑姑和女子们,却见她们作石化,仿佛都被定身,一向停驻于我面容的目光无一不落在我身上,竟是绞缠了住,分也分不开。

半晌,任姑姑望着我笑道:“我是女人,都想把你抓在手心上疼呢。”

这一次,先前叽叽喳喳的女子们却没有附和任姑姑的话,回神后,有的移开目光看向他处,有的相互摆弄着什么,便连玉姑娘神色都有些阴郁,只有盈姑娘,依旧心无芥蒂地拉过我,先自往将军府宴客的地方走去。

筵席设在将军府的西苑水阁之上。彼时六月炎热,朝臣们尽管济济一堂推杯问盏,堤岸杨柳摇曳生姿,清风徐来,也觉心旷神怡,无限清凉。窦建魁保皇党派系,七日前出现在丞相府的宾客都出现在了今次筵席上,他们亦作为东道主招呼着窦建魁宴请的其他客人。宾客们我大都不认识,倒是意外地看到了北皇漓。北皇漓今日穿的很正式,甚至正式得近乎刻板,这样的筵席,他竟然穿着亲王朝服。他脸上的表情,也像身上的亲王朝服,刻板,中规中矩,而又高贵,带着冷漠疏离的高贵。这样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在北皇漓的脸上看到。和北皇漓一起聊着话的人是刑部大人,我也顿时明白了譬如刑部大人之流,怎么会甘心附为窦建魁一派,原来,他们相中的,是北皇漓,只是北皇漓。只为了保定帝能保住皇位,北皇漓他日位登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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