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火(92)

喷头打开,热水喷洒而出,缭绕的白烟翻滚,将女人窈窕婀娜的身影隐藏在水雾之下。

她用起泡网将沐浴露打起泡沫,往身上涂抹,门突然被打开了,挤进来一个人。

他一进来,淋浴间顿时就感觉拥挤了。

“你干什么,出去!”

“我们一起洗。”

……

这个澡洗了很久,洗完了澡,秦磊也没去睡沙发。

俗话说,脸皮厚,吃个够。这个道理也通用在男女朋友之间,只要够凑不要脸,还怕会睡沙发?

他缠着杜俏要睡床,杜俏不让他睡都不行,再说她也没力气赶他,这家伙就是个禽兽。

两人就这么纠缠着,直到彻彻底底精疲力尽后,才相拥而眠。

*

“你说这次的事其实和罗安妮有关?”

秦磊点头:“其实事情到后面已经跟她没什么关系了,不过是那些人觉得跌了面子,但源头还是出在她的身上。”

杜俏很诧异,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竟然跟她扯上关系了。她想了又想,还是不能理解那些人的脑回路。

她也理解不了,再让她活五十年也不行。因为这就跟她是两个世界,没有接触过、经历过,光凭大脑去想象,她根本构造不出一副完整的、符合逻辑的链条。

“那你到底是怎么把他们吓成那样的?高层虽不让装防盗网,但有监控,有红外线摄像头,还那么高。”

“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他以前是建筑工。不光是建筑工,还是个有证的架子工,常年和高空作业打交道的。所以让普通人觉得难以逾越的高楼,对他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但现在不是高楼怎么爬的问题,而是他出事了为什么不报警。杜俏提出这个疑问,秦磊愣了一下,苦笑。

想报警必须要造成事实证据,也就是说他必须先受到伤害,才能有证据证明这些人想找他麻烦。

可问题是谁也不是木头人,难道就站在那里让人打一顿,就为了取证?就算取到证据又怎么样?构不了轻伤,顶多就是拘留几天进行治安处罚,对方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

这才是这些小流氓小混混的可怕之处,只要你是个正常人,只要你想过正常日子,根本和他们纠缠不清,常人也没有那个精力和他们纠缠。

而且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如果对方真心存想找麻烦,根本也防不住。

“我从不知道,原来是我连累了你。”杜俏说,心情很复杂。有吃惊诧异,也有愧疚自责,更多的却是感动。

这个男人,真的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情绪,他竟然就傻乎乎的,什么也不说,全都自己扛。

“好了,这事跟你没关系,总之现在这事解决了。”

“那个罗基说话能相信?”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韬子问。

秦磊转过头,回答:“我看他的样子,不像说谎。而且他很清楚,他赌不起。”

光脚的不怕穿鞋,秦磊确实就是个建筑工,没钱没势,但架不住他敢拼。当他和杜俏韬子他们断了联系,就代表他已经打算什么都不管了,和彪哥他们拼上了。

彪哥难道不清楚?

他很清楚,所以才会怕成那样。至于罗基,就算他之前不清楚,现在也该清楚了。

一个可以神出鬼没出现在任何地方的男人,当他连命都不要了,别人就得掂量着。

“就算不能信也没关系,大不了……”韬子俊秀的脸上闪过一抹狠辣,竟让他的气质显得锋芒毕露。

“行了,韬子!”秦磊喝止:“这事我不跟你说,就是不想让你搀和进去。不说这件事了,总而言之一切都过去了。”

*

当秦磊他们议论起这些的同时,罗基那边,已经收到关于彪哥最近身上所发生之事的消息。

“也就是说彪子找了十几个人堵他,没堵住,反倒让他跑了。然后彪子就被‘瘟神’缠上了,直到彪子求饶认输,这个叫秦磊的才找到这里?”

小马点点头说:“彪哥说他是替人办事,我估计姓秦的小子就是因为这个才找到老板身上。”

罗基沉吟了下:“说不通,去彪子那儿和找过来是同一天晚上。以他的能耐,他不可能半个晚上就摸清楚别墅里的情况,还知道我住在哪个房间。而且以他的性格,他不是个有勇无谋,只逞匹夫之勇的人,所以他不可能贸贸然不清楚情况就来。也就是说,他其实早就知道彪子是我指使的,所以早就对我留了心。”

罗基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用铂金的打火机点燃。

白色的烟雾缭绕,他去了窗户边,看着下面碧绿的草坪,说:“他至少在那天晚上之前就花了很多时间,对这里进行了踩点。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被人逼到极致,打算玉石俱焚?还是打算彪子那里走不通,就来找我?总而言之,他是有备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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