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缘(49)

楼上客房开了门,香兰招呼人进去收拾,看着下人把浴具抬走才小心翼翼地请凤璘进屋,凤璘吩咐她备饭,她也恭敬答应。其实她也不是特别胆小的人,但王爷那天锐利无比的一眼,还是把她的苦胆吓破了。香兰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被她比作雪上莲花的男人和少爷小姐都不一样,少爷小姐平常凶神恶煞,嘴上嚷嚷得凶,真正能狠下心来的却是雪莲花般的梁王爷。

见识过皇后娘娘的“勾魂”利眼,香兰有些怀疑,当初宫里的太监怕不是搞错了,梁王爷才是皇后娘娘亲生的。

早早吃毕饭侍立在厅堂里的容子期和卫皓瞧着她依头顺尾的样子,不由都好笑,容子期还痛快地报复说:“你不是威风八面的吗,香兰姑娘?连王妃都常被你管制,怎么被我们王爷一吓,立刻就明理本分了?平时摇头摆尾,原来还是欠收拾。”

月阙少爷吃得通体舒畅,满足地站起身,为香兰鸣不平:“你们不要这么说这小丫头,她就是让我妹妹教坏的,主刁奴不善么。”

香兰翻着眼珠,默默往托盘里放置饭菜,翕动的嘴唇怎么看都像是在无声诅咒眼前的三个恶人。

凤璘一进房就看见月筝笑眯眯地站在窗口,眼睛弯弯的,像只刚吃饱鱼的小猫。一身清爽的她,早无刚才颓然疲态,长发披散带了几分天生的娇慵,亮若星辰的双眸里闪耀着明显的狂喜,脸颊都兴奋地染了樱花颜色。

“开窗做什么?”他皱了皱眉,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还大敞着窗子。丰乐到底紧邻北疆,初秋的天气已经十分寒凉,她湿着头发,很容易感染风寒。

月筝闻言,乖巧顺从地回身掩上窗,再转回身的时候已是一脸璀璨笑容,她冲过来,握住他的双臂开心地直跳,“凤璘,我成功了!”

一股清冽恬雅的香味随着她的雀跃萦绕在他的周身,似花香却带了雪的清寒,绵绵悠悠却似有若无,不浓郁也不寡淡,是极品之香。太沁人心脾,他忍不住低下头靠近她细细闻了闻。

他靠近轻嗅的动作太可爱,也太……迷人,月筝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顺势柔柔勾住他秀美的脖项,她觉得轻轻亲吻他的脸颊是发自内心的亲昵,更是对梦中之人的虔诚膜拜。唇上的触感微凉,她一凛,这……这……她都干了什么啊?难道官岭的香料除了让人拉肚子还有催情的功效?僵直地挂在他的脖颈上,她简直要自燃了,没脸看他,只好用额头抵着他的下巴,琢磨自己是不是该落荒而逃,然后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幽香……似乎已经渗入了她的呼吸,他第一次感觉怀里的她这般纤小,她勾着他的脖子吻他的面颊时,还微微踮起了脚。这样孩子气的一个吻,竟然让他沸腾了!多少晚,这副娇躯就在他触手可及之处,他对自己说,这身子太瘦,太稚嫩,乏善可陈,他完全可以置若罔闻。可就是这么生涩的一个吻,就让他所有的自制轰然崩溃。

就在她决定掩面奔逃的前一秒,他重重地搂住她,他急剧的呼吸没过程地吹拂到她的唇上,然后……她觉得她的世界瞬间白雾蒙蒙,一片混沌,他的吻……这才是吻吧?占据,撩拨,凶狠,好像要把她整个吞噬了一般,她软成一丝飞絮,被他圈在怀中任意揉扯。呼吸仓促得几乎就要停止,他抱起她了,还……还……

月筝紧紧地闭起眼,虽然这是她早就期待的激情,但来得太突然,太剧烈,他把她按在床上,整个人都碾上来的时候,她还是感到恐惧,他好像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没有温柔的抚慰,也没有怜惜的鼓舞。他的动作太过蛮横,像是被压制很久的困兽突然挣破牢笼,残暴而生硬。她紧紧地攥着拳,他不像是要占有……更像是要摧毁。她尽量稳住自己不要抖得太厉害,或许只是他的“病”让他急切得有些粗暴。

闭着眼,感觉就更明晰了。

他的唇齿咬啮着她的胸前的娇软时,那尖锐的刺痛像是要穿透她的胸腔,她颤抖得太厉害了,他扯脱她衣衫时她紧张得都没感觉到凉意,没有任何爱抚,他就把他的炙热抵向她的柔软,似乎半点拖延都会让他产生退却的动摇,理智虽然暂时被烧毁却不代表不存在……

窗外马嘶声声,街道好像滚油上被扔了个爆竹,“容大人,卫大人!速速报于王爷,勐邑拥兵二十万已占领北疆边陲内东关!”

嘈杂如沸水漫进了客栈,楼上楼下本就通连,房内的凤璘几乎是瞬间就扼住了欲望的崩决,僵直地停止在沉腰而入的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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