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逢对手(133)

靖睿切了一声:“知道你嘴笨,不想说就别说了,用这种表情一句话不说的苦兮兮望着我,真叫人难受。”话音刚落,就听佑晴唤了声他的名字,便将他紧紧抱住,哽咽道:“我爱你,不许你离开我,就是离开了,也要抓紧回来。”

他心中一动,被她的情绪感染,竟一句话说不出来,默默将她抱紧。

靖睿一离开,佑晴更是夹起尾巴做人了,最好低调到让人忘记她的存在才好。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叫人把昭王府舀砖头封死,连个苍蝇都不放进来。

跟宫内的联系,能断就断了,堂姐自那次扭伤脚,还曾派人请她进宫。考虑到她们两个是弱势组合,她就骄横了几把,谎称身体不舒服,拒绝进宫一并遭殃。或许两人不往一起凑,彼此更安全点。几次下来,堂姐明白了,也不再派人找她了。

于是改成书信往来。书信内多是对方诉苦宫内的小烦心事,比如哪里屋檐的漆不新了,要找人修。最近吃了什么好吃的,得空给堂妹你也送点之类的。从这些书信中,佑晴只看到了一个寂寞的深宫妇人,那无尽的倾诉欲。

反正书信中不曾聊国家大事,她愿意聊,就陪她聊吧。恰好佑晴最近在习字陶冶情操,给堂姐回信就当练习书法了。

这一天,顺恩又进宫送信,可到了晌午还没回来,佑晴有点坐不住了,想派人去看,又怕犯错。正焦急的时候,给顺恩赶马车的府内佣人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是,高公公被太皇太后叫到她宫里去了。

佑晴不止一次的听顺恩说过,他若是回南京,有性命之忧。这也是他愿意同自己离开藩都,而不回南京的原因。宋靖睿刚走,他就被太后叫去了。

叫去做什么,肯定不是好事。

佑晴跌坐在椅子上,扶额痛苦的在心中责怪自己,是她害了顺恩,如果她不派他进宫,他又怎么会挨打?靖睿叫周围的人守护好她,可她却没保他们。

“娘娘,现在怎么办?”

“……派人在宫门等着,把府里的大夫准备好,等高公公一回来,马上为他诊治。”

得了命令的丫鬟们面面相觑,心说道如何就肯定高公公就会挨打呢?可是傍晚时分,高顺恩被抬回来的时候,早就知道消息的人无不慨叹娘娘的料事如神。

佑晴听说顺恩回来了,说什么也要去看看,周围的人根本拦不住。

一见到浑身是伤的顺恩,她就想起当初在盘礼镇的点点滴滴,当初活蹦乱跳的小帮手,一回宫重新变成了任人打骂的奴才。

“娘娘——”顺恩想爬起来:“您怎么来了?”

佑晴赶紧止住他这个危险动作,在床沿边坐下,问那大夫:“伤了筋骨吗?”大夫将高公公的情况如实说了,虽被打的看起来血肉模糊,但并未伤及要害,静养数月就能完全康复。不过,打的腿上的肉都飞出去几块,也算是重伤了,回来时有点发烧,好在这会烧退了。

佑晴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看着他那染血的被褥,她不禁恨道:“她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打你?”

顺恩赶紧皱眉,艰涩的道:“娘娘小心隔墙有耳,不要说了。”

佑晴对屋内伺候的下人道:“都出去。”等人都退下了,她把椅子往前搬了搬:“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顺恩一说话,觉得伤口更疼了:“是奴才的错,太皇太后打的对。”佑晴怒道:“对什么啊。你是昭王的贴身太监,这会昭王不在,就是太皇太后打你的时候,也要顾及下昭王的脸面罢。她要是无理打你,便是她的错。”

顺恩再次强调:“是奴才的错……奴才和蓝太后身边的富春走的近了些……被太皇太后抓住了把柄。”佑晴一怔:“走的近?”

顺恩微微点头,觉得对不起蓝娘娘,恨不得把脸埋在被褥里,躲着不见人:“我们是同乡,以前在宫里多少也认识……这次遇到了,就、就……”佑晴蘀他把剩下的话挑明:“就动了对食的念头?可你们根本不在一个宫里啊,见一面多难,你要是想要女人,咱们府里就有。”

顺恩赶紧说:“没,没到那步。我们这次遇到就多说了几句话。结果太皇太后就将奴才和富春叫过去了,打了一顿板子。”说到此处,他不禁哽咽。

佑晴心里浮出一丝阴霾:“富春被打比你还重要?”宫内的确有规矩,不许太监和宫女的对食。但规矩是规矩,规矩还说不许谋害龙嗣呢,也没见宫里的人少干了。太皇太后揪住了这个小辫子,报的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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