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逢对手(34)

靖睿玉面涨红,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但点头却不含糊:“当然行。”佑晴拿眼瞟那船篙:“那你去撑船,咱们靠岸回寝殿吧。”靖睿亟不可待,马上道了声好,就去弄那船篙,一门心思盼起靠岸后的春宵一度来。

佑晴用目光测量离岸边的距离和水深,待差不多了,她便站起来,脚蹬船舷,扑通一声跃进池中,顷刻间清凉的池水湮没到她胸口,把她那股欲-火彻底扑灭了。

靖睿愕然:“佑晴——”

她回眸瞪他,骂道:“你竟给我

下媋药,亏你想的出来,你有病吗?!”说完,趟着池水,向岸边艰难的靠近。媋药的主要原料是海狗肾,吃了后发热催情,以增闺房之乐,但要控制一个人的理智,还远远达不到那个效果。

靖睿听她骂自己,才知道自己的伎俩,她早就洞悉了,脸上有些挂不住,一时不敢再吱声,眼看着蓝佑晴摸到岸边,朝他又喊了一句:“神经病!”

岸边的宫婢赶紧扶着王妃上岸,她头也不回的,气呼呼的朝存心殿走,准备洗一场冷水澡,把药劲彻底扼杀。

而留在小舟上的靖睿,则凝眉,自喃道:“神经病,那是什么病?”

自那日闹僵,两人彼此记恨,又相隔数日未见。蓝佑晴想不通为什么那厮要给她落药,她明明也没抗拒他,最后她只能把他这种行为归结为他心理扭曲了事。

这一日,她接到穷极无聊的宋靖睿再开马球比赛,邀她观战的消息。她本是不想去的,可一见顺恩那副愁眉苦脸,简直要掉泪的为难模样,她不想他难做,便应承着去了。准备坐一会,就中途退场。

好在她坐的地方离球场中心有断距离,她看不清宋靖睿的表情,只看到他动作娴熟,策马追击那红色的马球。待坐了一会,她竟连看到宋靖睿的动作都觉得闹心,着实受不了,对顺恩道:“本妃要回去休息了。”

顺恩忙道:“娘娘,殿下能看到这里,您不能离开啊……”

管那变态看不看得到呢。她百依百顺了,根本没忤逆他,他都要给她下药,既然遵守规矩,没有好处,她何必遵从。她打定主意要走,根本不管顾顺恩的阻拦:“你已经将本妃请来了,王爷不会责怪你的。”

而这时,在场上的宋靖睿见蓝佑晴又离席要走,摆明是不给他面子,心中气恼,注意力全被她吸引过去,竟没注意迎面冲来的其他骑手。

只耳畔听到周遭人惊呼:“殿下——当心——”

迎面遭受一股重击,他只觉得天翻地覆,落下马来,摸不清在地上滚摔了多少圈,他才恢复意识,看清周围的情况。他想站起来,但稍一动,就有如扒皮抽筋般的疼从腿部传来,他怔住,想伸手去摸,却发现一只胳膊也疼的钻心入髓。

他的右腿和左臂,应该是折了。

☆、一周目(16)

佑晴当时正要离去,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骚乱,有惊呼有嚷声,而一旁的顺恩更是在回头的瞬间,就叫了声:“殿下——”甩了手中的浮尘,便往球场中央跑去。佑晴心中一紧,忙也提着裙子一步步下了台阶,一时顾不得那么多了,也奔去看他。

见娘娘来了,那些陪宋靖睿打球的护卫,自觉地纷纷让开,她得空挤到跟前,见靖睿的头盔已被除下,一张惨白的俊颜毫无血色,额头上滚着豆大的汗珠。这时,护卫们抬来肩舆,将受伤的昭王的移到上面,往银安殿送。宋靖睿疼的险些昏死过去,又见蓝佑晴杵在一边,木头人一样的不说一句关怀的话,一肚子的气本就没地撒,此时全发泄在她头上,瞪着她恨道:“都是因为你,扫把星!”

待肩舆走后。‘扫把星’便开踌躇着要不要去继续跟着去探望。人家都嫌弃她招祸了,她还是不去了吧,免得她再给他带来不幸。

不过,她心中有个预感,就是要是不去他床榻前献殷勤,只会招来更大的责难。她轻叹一声,硬着头皮,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王府里上千号奴仆都是为了伺候宋靖睿存在的,他此次遭了大灾,进进出出的人全部脸挂愁云,如丧考妣。

靖睿虽骂了王妃是丧门星,但一直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进了寝殿被安置的躺下,就开始寻找她身影,心里恨道,若是她敢不来,这次非得要她好看。待在绰绰的人影中看到了蓝佑晴的身影,心里才算踏实点。

敷好药草打了夹板后,大夫们和其他人便退到配殿候着,让王爷好好休息。宋靖睿喝了汤药后,自觉不那么疼了,这一身伤痛缓解了大半,又经一番折腾,也疲倦了,不知不觉间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他夜里又因为疼痛醒转,睁眼却看到蓝佑晴伏在他床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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