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1181)

何蓑衣似笑非笑:“你为何还不走?莫非一直在遗憾当初我没有收了你?那你希望我去和阿唯把你要到我身边吗?她一定会答应的。”

胭脂吓了一跳,面红耳赤,转身仓惶而逃,迎面撞到秋袤,不及说什么,匆忙行了个礼,埋着头迅速离开。

秋袤只当她是被何蓑衣骂了,也不多问,快步走进去道:“阿兄。”

何蓑衣指一指面前的座位:“自我归来,你是第一次私底下来见我。”

秋袤有些惭愧,却不后悔,坦然道:“您若是一个人,我早就把您接到家里去住了,天天陪着您也是乐意的。可您不是,您是东岭的闽侯,议和副使。”

“是啊,各为其主,就不那么方便了嘛,阿兄理解,不怪你。”何蓑衣温和地问:“看你过得不错,很为你高兴。”

秋袤的惭愧之意越加浓重:“我对不起阿兄,但我还是不能赞同你这次做的事,也不能帮你任何忙,我是郦国人,是阿姐唯一的亲人和依靠。”

大师兄与阿姐之间的情分大概早就磨没了,谁也不欠谁,但他不同,他所欠最多的就是大师兄。只不过私情与国事一码归一码,并不能混为一谈。

何蓑衣一笑:“我知道了,那你今天来,是想劝我不要再和你阿姐作对呢,还是单纯来看我?”

秋袤道:“单纯来看您。我不劝您,但之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会手软。”

何蓑衣慡朗大笑:“善哉,善哉!你帮我个忙吧。”

☆、881.第881章 如梦似幻

胭脂跌跌撞撞跑出驿馆,急急忙忙登上等候在外面的马车,抚摸着滚烫发红的脸颊,一颗心险些从胸腔里跳出来。

“你为何还不走?莫非一直在遗憾当初我没有收了你?那你希望我去和阿唯把你要到我身边吗?她一定会答应的。”

何蓑衣的话犹在耳边,胭脂怔怔地看着前方,心乱如麻。

今年春天小棠出嫁的时候,皇后娘娘曾经问过她想要嫁个什么样的人家,她当时说没有,其实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

是的,她不走,是因为她喜欢何蓑衣,想和他多说几句话,希望他能好好儿的,倘若他愿意要她,她也是肯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只是个小小的婢女,并不敢有过多的奢望,只求能够跟在他的身边伺奉他就已经心满意足。

胭脂叹了口气,不争气地流了眼泪。

马车驶动之后,驿馆外面的老槐树后转出两个人影来。

钟欣然看着远去的马车,若有所思。慕夕没骨头似地靠在树干上,打个呵欠:“就是她么?”

钟欣然冷冷点头。

慕夕勾唇一笑,眼里露出几分兴趣:“小丫头看着长得很不错,放心吧,我一定让她情根深种。”

“这是主上的吩咐,你可千万办仔细了。”钟欣然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眼里的恨意与恶意火山一样喷薄而出。

再等几天,再等几天,她一定会反败为胜,把这个恶心的东西骑在身下,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宴会结束,喝醉了的客人们被扶走安置妥当,重华也喝得酩酊大醉,饮过醒酒汤后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钟唯唯头痛如裂,却是睡不着,坐在榻前看娃娃。

圆子捏着小ròu拳头、微张着口嘴在c黄榻里侧睡着了,又又睡在外侧,也是微张着口,半睁着眼睛,打着小呼噜,睡得一塌糊涂。

兄弟俩都是睫毛长长,下颌ròuròu,雪白粉嫩,睡姿也十分相似,一看就是一家人。

暮色透过青纱糊成的纱窗照进来,钟唯唯总算是有了几分困意。

因为担心小孩子睡姿不好,翻身蹬腿弄到圆子,便叫了rǔ娘和钱姑姑进来守着,打发小棠回家去:“都快一个月没回家了,这次多休息几天罢。”

胭脂进来,把何蓑衣的话低声禀了一遍。

钟唯唯的头更痛了,吩咐了胭脂明天要做的事情,强撑着爬到重华身边躺下去,带着满怀怅然睡了过去。

次日又是忙得不可开交。

秋袤和陈俊卿领人去参观茶库,钟唯唯则留在宫中接见那些大商人的女眷,以及本身就是大商人的女人,例如当初在九君城结识的吴太太等人。

接见之后又赐宴,就已是午后。宫外来人,报称小棠昨天晚上从宫里回去就病了,上吐下泻,颇有些严重,且梁兄并不在家。

钟唯唯便派胭脂领着太医去看病,特意交待:“她家里也没个主事的人,你去看着,倘若病得严重,就留下照看她。”

胭脂顶着两个黑眼圈,带着两个宫人风风火火地去了小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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