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196)

天边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淡淡的红色掺杂着金色,跃然而出。

钟唯唯仰头而望,想起那一年,她和重华站在苍山之巅观日出。

彼时也是类似的场景,他站在前,她站在离他一尺远的地方。

彼此都是心猿意马,眼睛瞟着太阳,眼角瞟着对方。

一不小心碰上了,彼此心神摇曳。

重华一伸手,就把她搂进了怀里,她涨红了脸装腔作势的挣扎两下。

见他不松手,也就算了,笑眯眯靠着他一起看日出。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拥,也是第一次明了彼此的心意。

现在想来,就像是已经隔了百年那么久远。

“那时你才十四岁吧?”重华突然开了口。

他又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钟唯唯非常感慨:“转眼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重华的神色柔软了几分,不舍的看看四周:“真不想回京城。”

钟唯唯立刻道:“我更不想呢,留我在这儿替您看围场吧。”

重华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转身走了。

☆、145.第145章 韦氏的反击(1)

祁王跪在韦太后c黄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母后,您千万不要丢下儿子啊,儿子已经没有爹了,不能再没有娘。”

韦太后颤巍巍摸着他的头和脸,同样哭得肝肠寸断:

“差一点就见不着你了啊,我的儿……”

钟唯唯同情的看向重华。

这母子俩才是亲生的,唯有他是捡来的。

祁王想要害人没成功,反倒害得自己丢脸丢人,这是做哥哥的不友爱;

韦太后装病装死找事儿,这是长子不孝顺气的她。

反正都是重华的错就对了。

重华倒是很镇定,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

冷眼看着亲妈和亲弟弟表演,一点没有羞愧或是要劝解的意思。

钟唯唯小声提醒他:“陛下不劝劝?”好歹装一装呗,反正大家都在装。

重华淡淡地道:“哭累了自然就不哭了。若是一直能哭,说明死不了,就更不用劝。”

好嘛,您是老大。

钟唯唯蘸满墨汁,在起居注上写上:

太后病重,祁王泣之,帝心甚忧,强忍悲痛,以免徒添母弟忧恐。

越看越满意,字写得好,内容也写得好。

皇帝陛下不哭不是因为铁石心肠,而是强忍悲痛,替你们着想啊!

多么友爱孝顺的皇帝陛下!

突然听到吕纯在耳边低声说道:“钟彤史不做起居郎,实在是可惜了。”

钟唯唯迅速回头,见吕纯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一时也弄不清楚她到底想要怎么样,便道:“做彤史也挺好的。”

吕纯贴近她:“尚且记得钟彤史曾说过,绝不承宠,不做后妃。不过出去一趟,怎么就敢破了誓言?

和陛下一起,以天为幕以地为席,微风青糙,滋味一定很好吧?”

从三人大被同眠,再到荒郊野地里围锦帷。

钟唯唯自觉已经没了名声,索性就不要了,勾起唇角一脸回味:“娘娘您猜猜看?”

吕纯后退一步,诡诈一笑:“自求多福吧。这宫里想要替代钟彤史的人好多呢。”

钟唯唯挑眉问她:“有娘娘么?”

吕纯笑而不语。

独角戏不大好演,韦太后和祁王嗓子都哭哑了,眼泪也哭干了,却不见重华有任何表示,只好自动停下。

韦太后最先开始,颤巍巍朝重华伸手:“陛下……”

重华起身,坐到c黄边握住她的手:“母后。”

韦太后叹气:“我就要死啦,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些日子我在病中,常常反思我的所作所为,觉得你说的没错。

我此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的阿姐,其次对不起你。”

重华垂下眼:“母后生养了朕和阿姐。”

韦太后摇头:“生恩不及养恩大,你不是我养大的,你阿姐也是小小年纪就被送出了宫,你们恨我是应该的。”

重华当然不能当众承认他恨生母,哪怕这个生母不慈不爱,屡次暗害算计他,甚至于亲自对又又下手,他也不能。

历朝历代,都以忠孝治天下,他这个君主要做表率。

他面无表情:“母后想得太多,阿姐和朕只希望能和母后好好相处,多得几分母爱而已。”

韦太后拭泪:“都是我的错,但我当年真的是不得已啊,我没有办法……”

“母后,这怪不得您啊。”

祁王上前,抱住韦太后大哭,又去抱着重华的大腿哭:“哥哥,皇兄,都是弟弟不懂事,您就饶恕弟弟吧,我们是同胞手足啊,再没有比咱们更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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