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699)

父亲去世之时,拉着我的手说,让我一定要辅佐陛下,哪怕粉身碎骨也不能退让的。”

银霜钦佩又担忧:“可是,您看这情形,您和夫人在京中无所依仗,若是再被陛下厌弃,就没有您的立足之地了……”

钟欣然正义凛然:“就算是陛下厌弃了我,我也必须去做这件事。就这样定了,立刻归家,我要沐浴更衣,入宫。”

马车驶过热闹的大街,往太傅府而去。

街边一座茶楼之上,韦七爷站在窗前往下看,笑意盈盈:“啧啧,好个悲天悯人的钟太傅嫡女啊。”

没人搭理他的话,他就戳戳坐在他身后的一个老妇人:“别装死嘛,你猜她会不会真的去劝陛下?”

老妇人打扮得和寻常大户人家的体面嬷嬷一样,满脸ròu皮松弛,头发也有些灰白。

唯有一双眼睛,若是盯紧了看,就会觉得有些不对劲——过分的黑和清亮了些。

她自己也知道,因此总是耷拉着眼皮子,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关我什么事?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肯出手,弄死何蓑衣。”

“何蓑衣总是藏在许翰的府里不肯出来,我也不好轻易下手啊。这样……你去帮我做件事,我再来想办法。”

韦七爷在老妇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席话。

老妇皱眉:“你家里不是也有安排的?何必多此一举?”

韦七爷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们被陛下弄得有些胆寒了,早就失去了斗志。那点手段太软弱了些,达不到我要的效果。”

他要重华和钟唯唯身败名裂,并且要抢在重华正式下决断之前,就要把这件事以另一种不可逆转的方式定了调。

☆、518.第518章 明察秋毫

钟欣然回到太傅府,伺候钟夫人的嬷嬷迎上去:“姑娘可回来了,夫人有些不好,想见您。”

钟欣然惊讶地往里跑:“怎会如此?我走时还好好儿的呢。”

钟夫人病得不行,已经下不来c黄了,看见亲生女儿来了,眼里便闪出了亮光,颤巍巍朝她伸手:“阿然,快过来。”

钟欣然耐着性子坐过去,抓住钟夫人的手低声道:“阿娘别闹,我急着要进宫呢。”

钟夫人希冀地道:“为何要进宫?是陛下要召你入宫吗?还是太后娘娘?”

钟欣然微微不屑:“太后娘娘……”

韦太后尚且自身难保呢,她若是把所有赌注都投在韦太后身上,那才是要见鬼了。

钟夫人看她这副神情,隐约猜到了些,叹着气道:“叫你来,是和你商量,我觉得我好不了啦,总担心什么时候就死在了梦里。

我若死了,你又要耽搁三年,到时候想找个好人家就更难了。你不如去求求陛下,让他给你指一门好亲嫁了吧,娘看着你有个归宿,也能放心大胆地去死了。”

什么?

要她放着皇帝不嫁,去做个凡夫俗子的老婆,给他洗臭脚,给他伺候愚蠢而无见识的老娘,再养一窝孩子,替他打点小老婆?

钟欣然皱起眉头:“阿娘不要乱说,您还要活几十年呢,您安心等着,女儿必然让您得到应有的荣光。”

言罢起身,急匆匆往外头去了。

钟夫人看着她的背影,沉沉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有些后悔了。

“我要请见陛下。”

钟欣然规矩肃然地站在宫门外,递了请见的折子。

守门的人认识她,笑眯眯地道:“陛下今儿有点忙,不一定有时间见您。”

钟欣然胸有成竹:“您只管把折子递进去,陛下必然见我的。”

过了没多久,里头果然来人通传:“陛下宣钟欣然觐见。”

钟欣然带了些自得,昂首挺胸地往里走,她就知道,重华只要看到她的恳请,必然不能忽视她。

清心殿里人来人往,气氛非常压抑,钟欣然在廊下又等足了半个时辰,双腿都站麻了之后,才有人来带她去见重华。

而此刻,天色已经微黑了。

行礼之后,重华从堆叠得老高的折子中抬起头来,淡淡地道:“坐吧,什么事?”

大殿内的光线有些阴暗,重华的眉头紧紧皱着,神色是惯有的冷然,眼睛里却透着狼一样的凶狠,仿佛只要一言不合,他就能随时扑上来撕了对方似的凶狠。

钟欣然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低眉顺眼地挑了一个离他最近的地方跪坐下来。

笑眯眯地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最近阿爹的几本诗集编好了,但是没有人作序,我思来想去,只有陛下最该是那个提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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