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亲爱的(682)

当时祠堂里死伤严重,还能活动手脚的除了眉骨带疤的带头人外就只剩一个手持炸弹的杀手,估计对方也是又怒又急,便孤注一掷痛下狠招。

如果不是当时陆东深拼死将他一脚踹进偏厅,那炸死的就会是他俩。

不用多想,祠堂里的偏厅现在有多一片狼藉,杀手携带的炸弹在火药的控制上把握了一个度,虽不至于炸的地动山摇,但毁了些许建筑也不是没有可能。

陆东深怼了饶尊后就跌靠在石碑前,他前胸后背都有刀伤,衣服被豁了好几道口子,豁口处还都沾着血。

他将手里的刀扔到一边,那刀刃都被血染红了,柄手是野皮子缠的,也都成了血红色,看不出之前的模样了。

其他人也不见得好多少,或多或少都添了伤。蒋璃靠坐在离陆东深不远的地方,就这么近的距离她已是挪不动身了,脸色煞白,脖颈处有血,模糊一片,是其中一名杀手的血迸溅到了她身上,直到现在,她都还能记得血溅在脖子上的温度和气味。

祠堂里有火苗窜高。

炸声过后,怕是最难处理的就是跟秦川人的交涉。那么大一声响,秦川人想不听到都难,察觉是祠堂这边也是早晚的事。

饶尊越想越气,抬腿就给了带头人一脚,本来就昏厥的人,受了一脚后也没什么反应。

“这人怎么解决?”他问。

陆东深转过头死死盯着躺在地上的带头人,蒋璃是在他的背后方坐着所以看不见他的神情,但阮琦是正对着他,所以看得是一清二楚的。

他眼睛里的狠冷令人不寒而栗,再加上他脸上、身上有血,乍一看像极了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死神,透着一股子阴沉暴戾之气。阮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第487章 沸腾的秦川

陆东深始终没说话,跟饶尊要了根烟,点燃,狠狠抽上几口后才咬牙道,“留着。”

就这么唯一一个活口了,不能让他死了。饶尊二话没说,在祠堂附近寻摸了一圈回来,手里多了条绳子。绑人的时候没少使狠劲,两只眼睛都快冒火了,等绑瓷实了之后,他想了想,将身上早就快七零八碎的T恤衫撕了一块下来,抓了草皮、枯藤等东西裹在碎布里,系紧成团,塞住那人的嘴。

看得阮琦都觉得嘴巴跟着疼。

少许后她跟饶尊说,“能塞住吗?等他醒了用舌头一顶不就吐出来了吗?”有时候看些影视剧里就有这样的片段,剧中角色被人用一团布塞住了嘴巴呜呜直叫,她就总会想,这么个塞法压根不科学啊,不管你塞得有多紧,只要口腔蠕动,布团总会松动啊,再说了,舌头的功能也不能的等闲吧?饶尊闻言后,叉腰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后从背包里取出黑色胶带,寻了胶带头一扯,撕拉一声抻出一大截来,照着那人的嘴一贴,又囫囵个地绕着他的头一缠,结结实实地把布团固定在那人嘴里。

阮琦在旁看着,心里想,嗯,这样的话还真顶不出来了,影视剧里也应该这么拍。

对于要自己命的人,蒋璃向来不心慈手软,所以饶尊怎么个暴行在她眼里都是如沐春风,换做是她,她都有恨不得宰了他的心思。

祠堂里的状况才是蒋璃所担忧的。

她盯着陆东深的后背,衣服豁口下的伤口触目惊心的,她的心脏都一缩一缩地疼,每疼一次她就想捅那人一刀。

她知道对于陆东深来说,三年前经历的九死一生远远超过这次,也知道这伤势对他来讲也不算什么,可就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心疼。

人心贪欲,为了利益可手足相残可杀人灭口,而陆东深,偏偏就生在这样的一个陆门里。

她不经意想到秦苏曾经跟她说,没有人生来就喜欢尔虞我诈,东深也一样,也许他真正的快乐是在山野吧,他一向喜欢户外生活,可惜投错了胎。游走户外的陆东深,身上有一种能让人着迷的吸引力。像是他到了沧陵之后,虽然她很清楚他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但总能觉得他像是卸去了在城市里生存的厚厚盔甲,恰似换了个人似的生活。

来寂岭途中的这段日子,虽说危险重重,可他脸上的笑容多了,算计少了,活得很像个普通人,自由自在的,如只海东青。

他有多洒脱就有多性感,是自然而然的野性流露,能吸着人的魂勾着人的魄。

陆东深并不知道蒋璃瞅着自己的后背能想这么多事,他扭过头去瞅祠堂里,那里头窜起的火苗还在,不大不小,可以是场灾难,但又可以瞬间扑灭。

他吐出了一口烟雾出来,然后起身进了祠堂。

“你要干什么?”蒋璃有气无力地问他。

他临踏进祠堂门的时候扔了句出来,“把事情再闹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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