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将资料交出的人,正是渡边玲!
“你为什么这么做!”伊盼儿想不通,沉声问道。
“为什么?呵呵!”渡边玲笑了,“问你啊!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伊盼儿整个人一怔,沉默不语。
“我和烈在一起七年时间了,整整七年时间!我没有任何怨言,就算他一无所有,我也愿意陪在他身边。可是,你竟然出现了,你彻底让他对你感兴趣!如果不是你出现,他会变吗?如果不是你出现,我会这样做吗?”
“这个世界上,我最不会陪伴的人就是他!可是因为你,让我不得不背叛了他!”
“伊——盼——儿——!”她咬牙切齿地念着她的名字,恨到骨髓,“你说你该不该死?”
“渡边玲!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抢走他的心!”伊盼儿一瞬间彷徨,只感觉她可怜可悲到了极点。
爱一个人爱到了没有自我,爱得太极端也太痛苦了。
爱到最后,最恨的人恐怕是自己了。
“那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不肯走!我给过你机会!伊盼儿!”渡边玲失控地咆哮。
伊盼儿的眼前是一片黑暗,她沉静地说道,“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希望出现。我不是不肯走,而是不能走。”
她的无奈,又有谁知道?
每一天,她都告诉自己没有做错。需要那份支撑下去的力量,她才可以回到他身边。即便,他已经忘记了她。但是有时候她执迷不悟的究竟是什么,竟然连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她无力继续。
“找什么借口!”渡边玲愤恨地抓起她的头发,“全都是因为你!”
“你不希望出现?你不能走?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很了不起是吗?”她歇斯底里地咆哮,疯狂地冲着伊盼儿大吼大叫,“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全都因为你!全都是因为你!来人!快来人!”
立刻,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进来两个人,都穿着白大褂。
伊盼儿虽然看不见,却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她皱起了眉头,心里一阵发憷。要做什么?脑子里可能的想法一瞬而过,慌乱了思绪。就算是被困多时,也没有焦躁过。但是此刻,不安地开口,“渡边玲,你要做什么!”
渡边玲恨恨地松开了手,阴郁地望着她说道,“伊盼儿,你放心,你不会死的。因为我还要看着你一点点痛苦的样子呢!听说这种药水会让人产生幻觉,直到本身受不了自杀为止。”
“我还不是很确信它有没有这样的功效!这样吧,拿你来试验?”她说着,森然地轻笑出声。
伊盼儿愕然,厉声喊道,“渡——边——玲——”
“动手!”嘴角噙着冷凝的笑,渡边玲朝后退去。
伊盼儿感觉有人朝她栖近,却又没有办法动弹,“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啊!”有人已经架住了她的身体,不让她再继续挣扎。她拼命地扭动身体,想要躲闪,“渡边玲!你放开我!宫本烈一定会憎恶你!他一定会憎恶你!”
“马上动手!”渡边玲被她说得整个人一惊,侧过脸不再去看她。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一个按住她,另一个则是取出针剂,熟捻得拉起她的衣袖,针尖瞬间刺进她的肌肤里。伊盼儿感觉到冰冷的液体流淌,她发出痛苦地叫声。可是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叫声到最后演变为无助的呜咽声。
“忘记说了,这种药水还没有研制出抗病体药剂哦!”渡边玲妖娆的女声幽幽响起。
黑暗里,伊盼儿依稀间瞧见了裴焕微笑的俊容。
他就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忽然他转身好象要离去,她焦急地开口喊他。裴焕!你别走!裴焕!我不要你走!裴焕啊!我不准你走!为什么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她追着他的身影不断奔跑,却怎么也追不上。
男人的手一松开,伊盼儿轻声呢喃,“裴焕……”
※※※
夜御馆内,藤原春日睡了一觉后终于醒了。她一睁开眼,瞧见了天花板的纹路。扭头,有人趴在床沿睡着了。他的睡相,总有些孩子气。即便是睡梦里,也会皱起眉头,似乎是被什么东西而烦扰。
她伸手,慢慢地触碰向他。
终于摸到了他的头发,手指一点点游移向他的脸。
黑崎闻奕刹那间醒了,一把握住她的手,紧紧抓牢。他抬起头凝眸望向她,沉声说道,“你醒了?身体怎么样?会不会不舒服?想不想吃东西?恩?”
“闻奕。”藤原春日柔柔地喊了一声,只是摇头,“我没事。”
“没事就好,吓了我一跳。”他松了口气,握着她的手贴向自己的脸,“以后不许你再参与那些事情,惹得自己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