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欺人太甚(83)

方屏一动不动,杨名瞪了她一眼,方屏回瞪着他,两个人象斗鸡一样,对视了良久,杨名忽然软了下来,眼神带了些恳求,低声说:“你总还想留着性命等你娘娘回来吧?”

方屏顿时呆了呆,悻悻地从袖中取出了一张纸,赌气说:“你们要看就看好了,又没什么秘密。”

杨名接了过来,递给了萧可。萧可展开来一看,只见上面是方文渊的笔迹,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陛下,我片刻即回,等我。笔迹匆匆,看起来是事出匆忙,仓促而就。

萧可凝视了片刻,淡淡地说:“你从哪里找来的?”

“娘娘失踪后第二日,奴婢收拾内室的时候,在枕头下面发现的。”方屏轻声说。

“为什么不交给朕?”萧可问道。

方屏犹豫了片刻,说:“娘娘一直不见踪影,奴婢怕陛下又说娘娘在骗人。”

萧可的脑中仿佛被针刺了一下,一股尖锐的疼痛瞬间传遍脑袋,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扶住了额头,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杨名顿时大骇,急忙上前一步道:“陛下,要不要叫太医过来瞧瞧?”

萧可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那两人都呆了一下,半晌才往外走去,临到帐前,方屏转过身来,低声说:“陛下,你千万保重身体,娘娘自小心心念念的就是陛下,如果见了陛下这副样子,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呢。”说着,这才挑帘走了出去。

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萧可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张纸,良久,伸手摸了上去,沿着墨迹一笔一笔地摩挲着,仿佛可以从中窥看到那个巧笑倩兮的容颜。

“方文渊,你这即刻是什么?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萧可喃喃地问道。

没有人回答,触手可及的依然是那粗糙的白纸。

萧可忽然大笑起来,一把扫落了桌上的碗碟,碗碟落在地上,发出了哐啷啷的巨响,那张纸也飞了起来,飘飘悠悠地落在碗碟之中。渐渐地,他的眼角湿润了起来,怔怔地盯着那张纸,慢慢地走了过去捡了起来,只见纸的角落溅了汤汁,把一个“回”字晕染了开来。

萧可不及细想,立刻急匆匆地拿来了白布,将汤汁吸干,又迎着烛火烤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弄干了,那个角落还是有些起皱。他犹豫了片刻,将那张纸放在了枕头下面,看了一会儿,他的眼神渐渐冷厉了起来:方文渊,你想从我身边逃走,这辈子都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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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之间,两日过去了,这两日来,萧可白日和众将四处勘探地形,夜晚和众将探讨战术,分析从楚地来的密报,竟是一时不得空闲,每日都深夜才睡。李公公每日在跟前伺候,听着萧可夜夜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白日里却依然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心里甚是忧心,偷偷找了太医,冯太医摸着胡子叹气说:“李公公,陛下心里郁结难解,这头痛失眠之症,只能先开些安神补脑的方子治治标吧。”

这一日,萧可和众将正在帐内议事,却见礼部侍郎吴潜一路惊喜地跑了进来:“陛下,大楚的信使来了,想必是他们仰慕我朝天威求和来了,陛下大喜。”

萧可眉头微蹙说:“吴爱卿,你这样喜形于色,怎么让人仰慕我朝天威?”

一旁站着的中书侍郎田汝令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这个吴潜,素来不受他们几个殿试出身的大臣待见,平日里最擅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原礼部尚书风武阳调任吏部尚书之前,本来上表举荐原礼部侍郎曹公余担当尚书一职,却没想到,曹公余在红袖楼和一知己夜宿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被他得知了,告到御史台,又遣人到曹府告知了曹夫人,结果闹得沸沸扬扬,曹公余颜面扫地,只得被外派当了一个府尹。他自然是顺手捡了个便宜,虽然不能如愿升为尚书,却成了个礼部主事的侍郎。

这次出征,他也似个墙头草似的,一会儿盛赞萧可大扬我朝天威,一会儿劝说亲征有风险,先和大楚交涉为上,萧可定随征大臣的时候,他告病了两日,最后却大出意表,在朝堂上大义凛然地上表请奏随行,说是思及陛□先士卒,身为臣子,自不能在京城享乐。

吴潜一听萧可的话,不由得有些讪讪,停下了脚步,笑着说:“陛下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微臣敬仰。”

“是谁担当大楚信使?”萧可沉吟片刻,问道。

“那个信使姓楚名易,是大楚的中书令。”吴潜赶紧答道。

萧可微微一笑,说:“原来是故人到了,请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吴大人,我觉着你还是赶紧洗洗睡吧,表出来丢人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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