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而复始(50)

平时被称为麦霸的周筱默默地听她们唱歌,想一想,她钱包里没两人的合照,可以省去抽掉照片这一环节,再想一想,手机里好像有偷拍他的照片,低头找手机翻那张照片,他当时正低头在看书,身上穿一件米色的毛衣,有点背光,显得宁静而美好。唉,还是不删了,用手机都能拍得这么好看,留下来纪念她伟大的摄影技术好了。

室长最后以一首梁咏琪的《原来爱情这么伤》让周筱严重怀疑她们是故意想把她郁闷死的:“找朋友交谈,其实全帮不上忙,以为会习惯有你在才是习惯,你曾住在我心上,现在空了一个地方,原来爱情这么伤,比想象中还难……”

最后他们哼着小曲儿走在回在宿舍的路上时,小鹿才突然想起来她们原本的目的是安慰受伤的人儿,于是问周筱:“怎么样?心情有没有比较好?”周筱瞥了她们一眼:“有。”唉,这个故事教育我们,失恋千万不要去唱K。

分手第三天,理智和情感的交战。

早上起床开机的时候,周筱收到赵泛舟昨晚半夜发的短信,很简单,只是告知她说他换了手机号码,有空常联系之类的寒暄,口气客气而疏离。

真的只是朋友了啊?她心酸到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挽回、挽回。她存好他的新号码,挣扎了很久才没按下拨打键。

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宁,不时把手伸到口袋里摸手机。“这是失恋的必经的阶段,会好的。一定会好的。”她每摸一次手机就这样对自己说。就这样欺骗自己吧,天知道,她第一次失恋,哪知道什么鬼阶段!

分手一个星期,习惯是一种病,潜移默化渗入骨髓

周筱中午的时候在食堂鬼使神差地点了胡萝卜炒肉片,挑了半天的胡萝卜之后才猛然意识到没人帮她吃胡萝卜了;晚上在自习室自习的时候习惯性的拿了一本书放在旁边的座位上,直到她自习完要回去之前她才发现,她旁边的座位空了一个晚上,她其实已经不用再帮谁占位了啊。她才意识到,她太习惯赵泛舟的存在了,下了宿舍楼总是会下意识地抬头看他以前常等她的那个位置;晚上睡不着总是想打电话骚扰一下他;走过他以前上课的教室总是不知不觉慢下脚步;出门习惯不查路线,因为都是他在查;发短信习惯加语气词,因为她喜欢用短信调戏他……

分手两个星期,不再伪装。

如果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学会了什么东西,那就是坦然面对。她不再逼自己戴上坚强的面具来显示自己的不在乎。失恋了就是失恋了,假装坚强并不会让她变得比较快乐。所以,她承认,她很想他,想念他无语问苍天的无奈表情;想念他牙痒痒想揍她时的死样子;想念他挑起眉毛要笑不笑地睨着她;想念他轻轻帮她把头发塞到耳后;想念他短之又短的短信;想念他手环住她的腰,用他的体温密密把她包住……很想很想,想到有时候恨不得一棍子把自己抽晕。

分手一个月,Let it go, let it flow

时间是个好东西,好到再深的伤口都会愈合。

周筱还是很想赵泛舟,但是不再那么难过。

她已经常常顶着“老娘失恋,老娘最大”的面孔出去骗吃骗喝了,她最近有个口头禅,特好用:“可是,我都失恋了。”比如说,“小鹿,陪我去逛街吧。”“没空,我要陪男朋友。”“可是,我都失恋了。”“知道了,去哪逛?”再比如说,“亚斯,请我吃饭吧。”“我没钱。”“可是,我都失恋了。”“算你狠!要吃什么?”这招苦肉计屡试不爽,她都快爽死了,这算是失恋的附加条款吧,她都快赶上当年清政府签的不平等条约下互惠国的待遇了,难怪人家说上帝关了一扇门,会给你开一扇窗。

周筱和蔡亚斯吃了大餐回来,蔡亚斯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吧?”她喝了几杯啤酒,有点微醺,大咧咧地说:“当然好了,好得不得了。”说完之后才想起她刚刚用失恋的名义敲了他好大一顿,马上改口说:“除了有点想他之外。”然后挤出一个小媳妇脸,苦哈哈地看着远方。蔡亚斯一脸哀伤地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你不要想太多。”他跟着她一起苦哈哈得望着远方。搞得路过的人好几个都停下脚步,顺着他们的视线,试图寻找有什么新鲜热辣的东西让这两人看得如此如痴如醉。

“我还是先回去了。免得我失态。”周筱跟蔡亚斯说,她其实是怕自己会露馅笑出来。蔡亚斯“嗯”了一声说:“有事就找我,不要想太多啊。”说实话,这人安慰人词汇真的很少,除了“不要想太多”就找不到别的了。但是她还是很感动,对刚刚欺骗他的行为感到有点内疚,于是她说:“放心吧,我没事,下次再请我吃饭。”她都失恋了,内疚当然内疚一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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