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柠……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求你……”堇歌的声音已经沙哑到难以置信的地步，他低下头颅，将自己的唇角碰在她冰冷的额头上，鼻尖，以及嘴角。

最后他用手指轻轻捏住她脆弱的下巴，像是接吻一般度气给她。

他闭着眼睛，却还是制止不了眼泪，任由着泪水流到了他的脖子、淹没在湿漉漉的衣服中。

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还要让他崩溃了。

他满脑子的只有：不能让她有事。

他早已经在不知不觉地沦陷，早已经迷失了心，所以现在心脏才会那么疼。

“冷……”脆弱如同猫儿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发出。

堇歌又喜又惊，抱着她，捧着她的脸，连发丝贴在眼睑内也毫无所觉：“苏柠……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我真的……发现得太迟了……很抱歉……”

苏柠嘴唇更白了，身体也在微微发抖。她在水里浸泡的时间太长了，所以身体现在的情况非常的糟糕。

堇歌脱下自己的衣服以及她身上的衣服，一黑一白挂在洞口，然而他心里完全没有一点旖旎之心。

两人赤-身抱着躺在火堆旁边，红色的火焰将整个洞里都照得暖暖的。没有一点清醒意识的苏柠娇小而又柔软，被他轻轻松松地圈进了怀里。

明明是那么的在乎她；随时随刻想要接近她；亲-吻-她；甚至对她做出更过分的事情；看见她和别人说话心情是那么的糟糕，却害怕自己面色不佳吓到她，还要假装一脸毫不在意的模样。

他为什么这么能忍耐。

才会忍耐到现在，只能对着没有意识的她眼泪流尽。

整整两个小时，怀里的人身体依旧柔软，比之前要暖了许多。但离正常温度远远不够。这两个小时对于堇歌来说，是一种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折磨。

他一手让苏柠的脑袋枕着他的手臂，一手抚摸着她的脸蛋，用手指揉着她发白的嘴唇，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让她的嘴唇红润起来。

“苏柠……你睡了太久了……什么时候醒来呢？……”像是祈求一样，他用脸颊去贴着她的额头，她的脸蛋，她的脖子。

太冷了，为什么会这么冷，为什么还不回暖呢？

‘睡着’后的她，非常的安静，安静到他非常的不安。

“对不起，我早该注意到你的情况的，是我迟疑了……所以你才会……”

“这样惩罚我……”堇歌面上已经看不出是泪水还是还没有烘干的雨水，他轻轻擦拭着她的脸颊擦得手指微微暖和起来，也不知道是她的脸颊的温度还是他手指的温度。

“苏柠……”

苏柠只觉得自己落入寒江中，冰冷的湿气将她包裹住，吸取她身上的热气。许久到她连自己所有的感知都要失去的时候，她感觉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在靠近她。

嘴唇暖暖的，软软的，也越来越热，让她忍不住张开嘴，伸出粉嫩嫩软乎乎的舌-头去舔-舐。

堇歌感觉到回应，当即就松开了，“苏柠？”他那双失去神采的眸子像是得到了光芒一样。

苏柠白皙又如软骨一般的手缠着他，她面色微红，接近他：“热……渴……”

“唔……”黏糊糊的水声在洞里不断地回响。

堇歌明知道她没有意识，却还是放纵她不断寻求他口中的水。到了最后也不知道究竟是她穷追不舍，还是他情不自禁。

最后分开的时候，“啾……”地一声。

堇歌气息不稳地看着她微微红润的脸，“苏柠……你知道我是谁吗？”

“唔……”‘解了渴’的苏柠似乎觉得吵，在他身上蹭了蹭，脑袋一个劲往他胸前钻。

堇歌深呼吸一口气，揉了揉她又软又滑的头发，神色充满了宠溺以及无奈。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别人这么接近，接近到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在崩溃的边缘。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也不敢做什么。

他抱着失而复得的人，像是抱着属于自己的无价宝藏一样。

他的脸颊靠在她的头顶上，轻声告知她：“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到快要控制不住了……”

这句话，一字都没有落入苏柠的耳中。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苏柠身上的温度总算到了正常人的边缘，但还没有醒过来的痕迹。

比起之前毫无动静，现在的她就好像在熟睡一般，偶尔轻轻拨弄她脸上的头发，她还会躲在他的腰间。

“苏柠……”堇歌冷吸一口气。

他把躲在她腰间胡乱蹭的人抱进了怀里，沙哑着声音说：“不可以这么做……很危险……”

谁知道苏柠哭了起来，小小的，像是委屈的小猫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