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不合+番外(169)

他那白粥是用上佳药材煮水熬的,补血益气效果非凡,但难吃到不是一星半点。

贺渊接收到她那耀武扬威的目光,配合地做抬手捂心状,可怜巴巴对赵荞眨眨眼:“我好可怜。”

赵荞被逗笑。歪着头想了想,从自己面前的青花瓷盅特地挑了杂酱和gān贝丝很多的那处舀起一勺,慢慢举起小银匙递往他唇前。

“你吃就好,”贺渊心满意足地笑着揉揉她的发顶,指了指自己带伤的肩头,耐心解释,“虽然我很想接受你的投喂,可我有外伤,韩灵jiāo代了不能吃gān贝丝。”

赵荞想了又想,最终点了点头:“哦。”

缓缓将举着小银匙的手收回来,送到自己唇边,探出舌尖将那勺蛋羹面上的gān贝丝和杂酱卷走,再将勺子里剩下的光溜溜蛋羹重新喂过去。

直接将喂进了贺渊嘴里。

贺渊蓦地脸红到脖子根,笑着瞥了瞥屏风上夜行的影子,在心底对才离去不久的信王殿下说了声抱歉。

这真的不能怪他,是阿荞先动的手。

*****

毕竟贺渊身份不同,金云内卫左统领是没那么好命闲散的,既醒来,那自然就要做事。

他醒转的第二日,内卫总统领林秋霞就派孙青送来卷宗,并向贺渊禀报近日各项事宜的进展与动向。

贺渊牵着赵荞一道进了书房,命人在旁侧给赵荞加了椅子,她乖巧地窝在椅子里,捧着甜茶安安静静看着他的侧脸。

两人坐得极近,两腿亲密相贴。

夜行隔桌看了看,忍不住蹙眉轻咳出声:“贺大人,请稍挪尊座。”离我们二姑娘远些!

贺渊眉梢轻抬,冷漠无辜脸:“这种事你得同阿荞说。我做不了主。”

赵荞茫然看了看两人,幅度很小地对夜行挥了挥手,好像在赶退出去让他不要打扰正事。

被嫌弃的夜行只能默默闭嘴,退出去换了内卫孙青进来。

孙青先禀了这桩:“右统领孟翱大人有讯传回,他们护送岁行舟前往东境的第五日,在途中遭遇不明人士追击截杀。孟大人怀疑是松原方面的人,但又觉有些古怪。按理说,就算松原那头得到消息后立刻派人追往东境方向,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赶上孟大人与岁行舟一行。”

当时孟翱护送岁行舟出京前往东境救人,行动迅速又低调,朝中许多人根本不知此行所为何事。

可这才走不到一个月,松原那头竟就已得了消息并派人截杀,确实很古怪。

贺渊冷冷轻笑:“孟翱就没想过,这些人是直接从京中出发的?”

京中那名暗线得了风声后直接派人从京中追出去,自就省了先传讯到松原,再由松原派刺客追往东境的这一道周折了。

这么看来,京中那名暗线与松原邱huáng两家,似乎不是从属的关系。那暗线是能不必等待松原那头决断,遇事自行做主的人。

会是谁呢?

贺渊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这事一时半刻捋不出头绪,先放放。南郊的事如何?”

孙青将手中那叠审讯卷宗恭敬放到贺渊面前。

“南郊刺客案发前,我们按您吩咐一直盯着樊家老太太,发现在馔玉楼与刺客们接头并下达指令的人果然是她。不过她没有亲自出面,是指使她的孙女樊琇去传达命令的。案发当日,林大人下令将籍田令樊承业一家全都缉拿了。”

贺渊飞快翻了翻卷宗,一目十行地拣重点看了。

卷宗里记录着樊家每个人的供述,相互印证之下很好判断真伪。

让贺渊觉得很奇怪的是,根据樊家人的这些供述来看,身为一家之主的大司农府籍田令樊承业,对于母亲和女儿樊琇参与南郊刺杀案的事一无所知。

而且,樊承业的口供显示,他根本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孙青又道:“樊家老太太什么都不肯说。她孙女樊琇倒是说了些很重要的事,口供上有详述。”

从口供上可以看出,樊琇显然没有将自己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但她到底年轻,受审时心中是扛不住那qiáng大威压的,言辞间一不留神就透露出某个重要讯息:虽是她奶奶做主调动刺客并部署了南郊的行动,但她奶奶并非真正幕后主使,背后还有人。

至于那老太太与松原邱huáng两家是什么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他们做事的,这些事樊琇目前还咬定自己不知情。

“昨天夜里,樊家老太太提了个要求,”孙青看了看贺渊,“她说,若贺大人亲自去审,她什么都可以告诉您。林大人也没想明白她这么说意图何在,请您自行定夺是否出面。”

贺渊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待我仔细看完这些口供再在决定。你去吧,有什么新的动向再及时告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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