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烧(160)

“你会是这回答还真是一点也不令人意外。”

又基于路无坷这个人,她好奇地问了一句:“就你这放假一天都要去舞蹈室跳舞的性子,肯定找了工作吧?”

“在一家舞蹈中心教小孩子跳舞。”

老师那头是颇为可惜的语气:“屈才了。”

“行了,大家都还在练功房等着跳舞呢,我就先不跟你通这个电话了,”挂电话前又跟路无坷说,“以后有空记得回来看看老师和你的伙计们。”

路无坷乖乖说好,真是不管在读书还是工作上都像个乖小孩儿。

回去的路上连着遇上了好几个红灯,司机大叔今天似乎也不太顺,气得骂街。

路无坷就这样在一片骂声中回到了阿释家。

街角那儿停了辆通体黑色的轿车,沈屹西一路跟在那辆破得跟快要散架似的了出租车后面到的这儿。

他从停车场出来的时候已经找不着人了,还是后来才在外头遇到她上的出租车。

沈屹西停在那儿抽了根烟。

真他妈说一句都舍不得。

一根烟毕,他起车离开。

=

澜江这城市一到春天想遇上个好天气都是碰运气的。

这两天还真给澜江碰上了,一滴雨都没见着。

舞蹈教室落地玻璃窗外,这个城市的灯火终于在混沌中现了形。

给学生温习过前几天学的一条舞蹈后,路无坷放了音乐让她们重新来一遍。

典雅缠绵的乐曲从音响里放了出来,路无坷拿过桌上手机走到一旁。

落地镜里女孩儿们风姿绰约,这舞没学多久,动作没做得很到位。

路无坷打开手机,没有任何来电,反倒有几通拨出的未接电话。

她按下了那个号码。

几秒后,电话通了。

嘟嘟声掺在满教室音乐里几乎听不见。

屏幕上正在呼叫,漫长的几十秒过后,电话自动挂断了。

沈屹西没接。

路无坷靠着墙,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后关了手机。

这节课早到了尾声,舞蹈跳完后路无坷让她们拉筋放松后下了课。

这个点附近早没公车了,绿色的公交站台下空荡荡的,路无坷站那儿搜了好一会儿的地址才拦了辆出租车。

路无坷上车后给师傅看了地址,那师傅瞧了眼目的地后说:“小姑娘,这么晚还去看人呐?”

路无坷收回手机,只嗯了声。

那地方离这儿不近,也不在市区。

夜色容易让人有疲惫感,在闭塞的车厢里晃悠晃悠着路无坷有点犯困。

结果沿途经过一条郊区公路,车子忽然猛地突突了两下,紧接着是师傅猛踩下的刹车。

惯性使然,路无坷差点撞上了副驾驶座椅。

她看那师傅下车不明所以地绕车转了一圈又念叨着回到了车上,但这车是怎么弄都打不着火了。

这车在郊区公路上抛锚了。

师傅给汽车维修打了个电话,又很抱歉地跟路无坷说这车没法儿过去了,可能得麻烦她再叫辆车。

路无坷推开车门下了车,站去了路边。

但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叫了半天都叫不到一辆车。

不多时公路那头来了两束车灯。

朦胧墨色被灯光搅开,引擎声由远及近,很快车从面前呼啸而过。

路无坷在看手机没去注意。

过会儿耳边突然响起车轮碾过水泥路面的窸窣细响。

不是疾速驶过的声音,而是轮胎慢悠悠地碾在路面上的声响。

路无坷下意识抬了头,就见一辆车往她这边倒退,副驾驶的车窗在落下。

她也盯着它看。

很快副驾驶车窗就落下去了,后头露出了一张路无坷并不陌生的脸。

齐思铭一开始还不太确定看到的人是不是路无坷,现在四目一对上他百分百确定了,语气里有点惊讶:“路无坷?”

路无坷也没想是他,但她不至于像齐思铭那么惊讶,跟他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齐思铭探头去看那报废在路边的出租车:“怎么了这是?这车是坏了?”

路无坷嗯了声:“抛锚了。”

“你搭的这车?”

主驾的人抢话:“经理你这不问的废话?她不是给这车拉来的人还能在这儿?”

齐思铭一个爆栗就敲了下去:“就你他妈有张嘴是吧?”

车外的路无坷忽然问了他们一句:“你们要去东林派出所吗?”

正掐着杨敞后脖子教训的齐思铭一愣,一是给路无坷主动跟他说话惊的,这女的可不是个会主动跟人说话的主儿,而是她怎么知道他们要去东林派出所。

但转念一想他就知道了,这在东林派出所里的人是谁。

就他们屹哥。

还他妈有什么可奇怪的。

连前几天他让他问阿释地址这事儿一下子都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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