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烧(204)

应该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的。

他视线很快就收了回来,落回她脸上:“还不上来?”

路无坷又看了那车一眼这才拾步跟了上去。

沈屹西这楼有点集装箱的风格,和现代设计结合,二楼有个走廊阳台,旁边是深棕红色的集装箱的设计。

风带着雨丝飘到了地板上,路无坷吃完沈屹西买的饭后上了阳台,黑暗里那些庞然大物般的建筑屹立不倒。

昔日这些建筑里都是欢声笑语和无畏的豪言壮语,少年人好像整个世界都没他们了不起。

而现在,那里早已是个意气风发被抹杀的地方。

路无坷想起刚才楼下那台废弃却又被人留下来的车骨架。

这辆车路无坷其实见过,虽然她跟沈屹西谈恋爱那段时间他经常开的不是这台。

某一刻路无坷面前多出了一只递给她饮料的骨节分明的手。

路无坷回头看,去浴室里洗澡的沈屹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那短寸还顶着水。

他自己手里拿的听冰啤酒,给她的是常温的牛奶。

路无坷看看他的,又看看自己的,不去接了。

沈屹西看她那副嫌弃样儿,事先说明:“没得挑,你只能喝牛奶。”

路无坷说:“我不喝。”她又不是小孩。

沈屹西眉一挑:“真不喝?”

路无坷很硬气:“不喝。”

“行,”沈屹西手收了回来,“那你看着我喝就成。”

路无坷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沈屹西看她那瞪又不算瞪,狠又狠不起来的眼神,闷闷地笑。

脸放那儿呢,凶能凶到哪儿去。

她大有不给她喝就不让他喝的气势,沈屹西咔嗒一声打开了啤酒,白沫涌出来一点顺着他的手往下流,然后递到她面前。

“就一口,多了没辙。”

路无坷看他。

沈屹西刚洗好,眼皮上趴着被水汽润湿的倦困,半耷着瞧她。

他把瓶嘴往她唇前送了送。

路无坷就着他的手,唇凑了上去。

她小嘴微动,一点吞咽声都没有。

黑暗里看起来跟没喝似的。

沈屹西就那么瞧着她,看起来跟完全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似的,也不拆穿她。

路无坷喝好了,唇从瓶嘴上挪开,还故意擦过他那沾了啤酒沫的指节。

沈屹西眸色暗了暗。

路无坷虽说只喝了一口,脸颊那两小块却是微鼓着的。

她嘴太小了,根本装不了多少,艰难地咕咚喝了一口。

沈屹西看笑了,背靠栏杆上,俩胳膊搭在上头:“路无坷,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个读书人不最懂这些书本上的道理?”

“怎么这会儿还傻上了?”

路无坷又咕咚喝了一口,还被那酒味呛得皱了下眉。

沈屹西更乐了,又伸手要去捏她脸让她吐出来。

路无坷不让,躲开。

沈屹西索性随她去了,手又挂回了栏杆上,就那样看乐子。

路无坷最后把那一口都咽下去了。

沈屹西问她:“好喝不?”

路无坷眉都还没松开呢。

“不好喝。”

沈屹西笑了:“不好喝你还喝那么起劲儿?”

其实路无坷从大学那会儿喝酒就觉得不好喝了,苦苦的有点呛嗓子,对她来说跟小时候喝中药没什么区别。

沈屹西当然也知道。

不过路无坷喝酒向来不是因为酒好喝,就她那酒量,也没什么机会给她品酒好不好喝。

路无坷现在酒意还没上头,突然想起来问沈屹西了:“你这儿怎么有酒?”

刚进来的时候路无坷就发现这里面不像多年没来的样子,一点也不脏。

沈屹西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和她对视两秒后,他啤酒易拉罐抬到唇边喝了一口。

“跟你那牛奶一起买的。”

路无坷还看着他。

沈屹西看她,不正经起来:“一起买的还有套,不信我拿给你看?”

路无坷挪开了眼。

沈屹西笑哼了,又抬了条胳膊:“路无坷,过来。”

路无坷不过去。

沈屹西稍起身子,一把把她拽了过来。

路无坷倒也没反抗,把他当个靠垫,靠在他怀里。

沈屹西一罐啤酒都还没喝完,路无坷就有点微醺了。

她嫌热,要去扒拉开沈屹西。

沈屹西没让她挣出去,这让她挣脱了八成得再发烧。

他箍着她,一口气灌完啤酒,捏扁了易拉罐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把她带回了房间。

路无坷还发着烧,沈屹西进屋后就要把她往床上放被子一卷让她睡觉。

路无坷不肯,抱着他脖子,脑子里还是有意识的。

“沈屹西,我要。”

她想做。

她一喝酒嗓子多了几分软,面相纯到极致,却又跟只狐狸精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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