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烧(21)

阿释拿过了笔还非得冲人背影说谢谢。

路无坷撑着下巴在一旁乖乖看好戏,完了问阿释:“你们班的?”

阿释把笔给她:“是啊。”

路无坷看了那人背影一会儿,突然问阿释:“他喜欢你?”

阿释正喝水,闻言被水呛了实打实,差点把肺都咳出来了。

讲台上讲课的教授都朝这边看了过来:“别太激动啊同学,我们这课没什么好激动的。”

全班哄堂大笑。

这倒给阿释化解了尴尬,她很快顺过气来,又去问路无坷:“你刚认真的?”

路无坷眼睛里有不解:“不是吗?”

阿释无语:“你不觉得这话从你嘴里问出来很奇怪吗?”

“你可是个长着这张脸却连早恋都没开窍的人诶,不对,别说早恋了,你到现在都没个喜欢的男的,我信你的说的才有鬼。”

路无坷抢过她手里的笔:“哦,不信就不信。”

阿释又凑过去跟她说悄悄话:“我跟你说,这种书呆子不会喜欢什么人的,就会啃死书,让书做他女朋友还差不多,跟沈屹西那种可差了不只一个恋爱脑袋。”

路无坷觉得这名字最近在耳边被提起的频率高了不少,除开阿释这种纯八卦的。

阿释拱了拱她手臂,悄声跟她说:“听说沈屹西好像跟他那女朋友分手了。”

路无坷拿着笔在课本上涂涂画画,闻言只说:“是吗?”

阿释凑过来问她:“你不好奇他下个女朋友是什么时候吗?”

路无坷有点想喝奶了。

她一无聊就想喝牛奶,与其在这儿听阿释废话,她宁愿自己一个人拿着牛奶啜。

阿释也不用她听,只管讲,她说:“我猜不出一个星期,不出一个星期他身边就会出现个漂亮女孩儿,你觉得呢?”

路无坷看她:“赢了有钱?”

“靠,你个财迷。”

路无坷问她:“玩不玩?”

阿释想了想,忍痛陪她玩:“玩呗,指不定谁赢呢。”

路无坷笔戳了戳课本,看起来跟随口瞎扯的:“比以前每个空窗期都长。”

阿释摸她额头:“路无坷你脑子没烧坏吧,沈屹西诶,怎么可能空窗那么久。”

路无坷懒得理她了,撑着下巴听老师讲课去了。

=

隔天天空又灰着张脸,那几天阿释每天起床就要痛骂一下这个月的天气,嚷嚷着这天儿快把人搞抑郁了。

路无坷上午上完课被教授喊去了办公室。

教授叫许知意,三十出头却已经坐到这个位置,一表人才性格温润,人也没什么架子,在学生中很受欢迎。

教授前段时间国外有些事耽搁了回国的进程,开学后连空了两个星期的课,打算最近补回来。

路无坷之前往他邮箱里交了篇英文论文,教授把她叫到办公室就是为了说这事儿。

路无坷写的东西向来挑不出什么毛病,逻辑缜密,语法老练,放在高中那会儿就是老师总会印出来给全班传阅的那种范文。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没什么大毛病。

许知意给路无坷讲了几点需要注意的问题后就让她回去了。

路无坷道了声谢,转身的时候就听教授的办公室门被人用指节漫不经心敲了两下。

路无坷抬眼就看到了插兜倚在门边的沈屹西。

到了这种严肃正式的地儿,他给出的最大尊重应该就是没把指间那根烟给点了。

但这点儿克制也没能把他身上那股子狂纵不羁给掩掉哪怕一星半点儿。

沈屹西眉眼轮廓染着惺忪的懒,微低头颈捏着手里的烟。

路无坷看过去的时候他也恰巧一个抬眸瞧了过来。

不经意的,淡淡的。

他可能是闲到没别的事儿干了,眼睛往她身上一放懒得动了,就那样看着她。

路无坷和他对视几秒,率先垂下了眸。

但即使如此那道无形的目光仍旧存在感极强。

男生身高腿长的,挡了不只半边门。

但他丝毫没有给她让路的意思,就那样霸道不讲理地站那儿。

他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但光站那儿就成了个无法忽视的存在。

路无坷侧身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落在她发顶,她抱着书的手指尖轻颤了下。

她离开了许知意的办公室。

等路无坷走了,许知意往背后的椅子一靠,笑着拿话挤兑他:“净欺负人小姑娘。”

沈屹西不置可否,胳膊这才微使了下力起身。

他插兜往里走,随口问了句:“年级第一?”

这话问的许知意有些意外,他挑了眉:“怎么,看上人了?”

沈屹西听了这话也没反驳什么。

他悠然自得地拉开许知意办公桌对面的座椅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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