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庭花与月知(27)

作者:顾辞笙 阅读记录

静姝已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想要把这些话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可说到这还是说不下去了,她趴在桌子上痛哭了起来,连无问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你就这么伤了她的心,就不怕她真的如你愿嫁给那个叫什么杨庭的?”无问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犹如一抹幽魂,呆滞着坐在凳子上,说话的女子像是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戳了戳他的肩膀,“我跟你说话呢。”

无问瞥了她一眼,“先把你的衣服穿好再跟我讲话。”女子咯咯直笑,故意把纱衣往下拉了拉,苏胸半露,无问似是看不下去将掉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随手给她披上,“谩语,你不懂。”

被唤作谩语的女子瘪了瘪嘴,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坐在他旁边,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说,“是,我什么都不懂,就你跟温言那个呆瓜最懂。”

“谩语,别拿我跟温言比。”

谩语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为何?你跟温言都一样自私,温言为了公孙景筠连命都不要了,怎么,成全别人的感觉很好吗?每年让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只能到他的坟头去祭拜他,他可是江湖中人人敬仰的玉箫公子啊,如今却只能用一堆huáng土将他长埋于地下。若不是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谁要去祭拜他了,他那么自私..那么自私..”说到最后漫语已说不下去了,越说越觉得苦涩。

无问眼底微微泛起几分涩意,颔首道:“漫语,今日是他的忌日,你可去看过他?”

漫语努力想要说得轻松一些,可泪水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湿润了她刚刚才拭gān的脸颊,“谁要去祭拜他,他既然想做大侠让公孙景筠永远记住他,我们去做什么?”

无问没说话,只叹了口气。良久,漫语才淡淡道:“无问,你难道真以为静姝吃不了苦吗?你真以为那杨庭便是她的良配吗?在你眼中爱是什么?爱是自私的认为自己离开她是对的?还是爱是一昧地我以为?或者爱是外在的金银首饰?”

不等他开口,谩语嘲讽地笑了一声,“早在静姝告诉我之前我便私底下去查过杨庭。他是由他母亲一手带大的,他母亲知道杨庭现在是中书侍郎,且那户部侍郎的女儿对杨庭有意,他母亲便让媒婆去提亲了。无问,你说若是他母亲知道自己的儿子要违婚,还要娶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会是何反应?温言在世时,哪怕再喜欢公孙景筠却也不敢表露,总觉得公孙景筠跟着他只会吃苦,便做了这么多年的保护者。你呢,觉得静姝想要的是锦衣玉食,你自认为给不了,就劝她嫁给杨庭。你们都太过自以为是了。”

房间里剩下的只有沉默,栈香的香味充斥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谩语与无问都是学过武功的,自是都听见了隔壁屋里静姝的哭声,谩语看了无问一眼,他的眉头紧锁,眼眸中有着无尽的不舍和心疼却又在极力控制,谩语轻轻叹了一口气。感情之事只有事中人清楚,向来旁人都只是旁观者。

到了夜里,不知何时竟下起了夜雨,隐隐有沉闷的雷声自云层中传来,刺目的电光犹如蛟蛇一般不时划破暗沉似墨的天空。

“不是说不来吗?”无问撑着伞站在那人身后。

那人没回头,看着那坟墓静静道:“我本打算不来的,可转念一想,温言如今都已是一堆huáng土了,我又何必跟一个死人较劲呢。”

无问慢慢上前与那人并肩而立,“漫语你总是口是心非。”

漫语轻笑了一声,随后又低低叹了口气,“今日公孙景筠来了,他定是高兴的吧。”

又道:“我今日走时看见公孙景筠与定安王一起来祭拜他。”

似是没想到他二人今日一起,有时她闲来无事便会到温言的坟头来与他说说话,便会碰到景筠一人带着寻双阿夏,他们应是和好了吧。

五月十九日,雨下到第二日天明也未停,刚到辰时,曾伯脚步匆匆赶到景祺苑,随后阿夏敲门,景筠被吵醒,北暮染问是何事,“皇宫来报,淳平长公主于今日卯时薨逝。”

景筠彻底醒了过来,来不及多想,忙让阿夏打了水进来伺候他们起chuáng梳洗。

淳平长公主前一晚还在衍庆宫与太皇太后聊天说笑,到了卯时她的贴身婢女见淳平长公主还未起chuáng,便推开进去看,却发现淳平长公主早已没了呼吸,唤了太医去看,说是淳平长公主并未有中毒受伤的迹象,而是年纪大了。于是淳平长公主丧事便在宫中举办。

赶到宫里时,宫中上下人人身穿缟素,所有艳色皆被撤下。

北暮染景筠被人带到灵前,临玥早已哭红了眼,见到景筠来了才上前小声抽泣道:“王妃嫂嫂,皇姑姑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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