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多娇媚(97)

这舒婕妤真厉害,能把陛下气成这样,就连慈宁宫的太后娘娘都办不到。

舒清妩也是很意外萧锦琛竟然没有收敛住脾气,竟是对她发起火来。

看他生气,舒清妩就更畅快了。

前世今生那些恩恩怨怨,一直埋在她心里,怎么都散不出去,现在时机难得,舒清妩也有些不管不顾。

“陛下心里都明白,贺大伴也很清楚,宫里人人都知道臣妾是无辜的,那陛下又三更半夜过来吓唬臣妾做什么?是看臣妾柔弱好欺负吗?”

舒清妩这么说着,晶莹的眼泪顺着眼眶滑落。

她不是为了这件事,她是为了曾经那些委屈和憋闷。

舒清妩越说越难受,眼泪汹涌而出,根本止都止不住。

“陛下,自臣妾进宫以来一直本本分分,从不去惹事,也从不轻易欺辱旁人,便是选侍美人,臣妾也从未同他们红过脸,”舒清妩哽咽道,“这么多年,这么多年,臣妾恭谨自持,尽心尽力,已经不能做得再好了。陛下对臣妾还有如何不满?”

萧锦琛刚刚还急火攻心,现在却完全愣住了。

刚刚两人还剑拔弩张,还没说几句话,舒清妩却又哭了。

她的声音如泣如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不光眼睛红成兔子,就连刚刚洗得白白净净的脸也红成胭脂色。

越发……越发显得她皮肤白皙,水水嫩嫩。

萧锦琛收回目光,只是道:“舒婕妤,你失态了。”

他实在不是到要如何去哄女人,在他的认知里,女人也是不需要哄的。

所以,他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舒清妩本来哭得很痛快,骂得也很痛快,结果末了对方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冷不热说一句她失态了,一下子把她憋的那口气打散了。

“唉,哈哈哈,”舒清妩脸上挂着泪,却是哭笑出声,“陛下您说得对……是臣妾失态了。”

舒清妩低下头,接过周娴宁递过来的帕子,仔细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她又何必为这样的男人哭呢?

舒清妩缓缓舒了口气,擦干净脸,心态倒是平稳下来。

总归骂过了,哭过了,她舒坦了,就这样吧。

萧锦琛也没说话,就等她擦干净眼泪,略有些不自地道:“这……有什么好哭的?朕没有怪你的意思。”

舒清妩也笑了:“陛下说得对,臣妾哭什么呢?大概是因着同王选侍有些交情,听到她骤然离世,心里也颇有些难受吧。”

萧锦琛看她掠过刚才的话题不谈,也不知道为何,竟是不再那么纠结。

一时间,明间内安静下来。

舒清妩喝了口茶,觉得没刚才难么难受了,才低声道:“虽说那洒金笺是陛下刚刚赏赐给臣妾的,但乾元宫私库和尚宫局库房都有,只要想要取到,是一定有办法的。乾元宫有贺大伴管着,倒是不至于有人敢做手脚,尚宫局却是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贺启苍抿了抿略有些干涩的嘴唇,也跟着松了口气。

还好,婕妤娘娘没怪罪他。

舒清妩低着头,也不看萧锦琛,就这么继续道:“既然慎刑司已经介入,那么陛下定然知道前几日王选侍在臣妾宫里说的那番话,若是真的,那么景祥十三年的张才人,大抵确实是被人烧死的。”

萧锦琛当时已经十余岁,对这件事记忆犹新。

他点点头,道:“确实,王选侍说得偏差不大,只是……”

萧锦琛扫了一眼舒清妩,觉得同她说实话应当无妨。

这些都是陈年旧事,若不是王选侍再度亡故,他是不会回忆起来,也不会拿出来同旁人说的。

毕竟是皇家丑闻,好端端一个宫妃,怀孕八个月,还是叫人害死了。

说出来,简直是在骂先帝无能。

萧锦琛却是不觉得特别难看,事情都发生了,如何掩盖也照样有宫里旧人知晓,那到底是几条人命,说实话并无不妥。

“只是旁人不知道,张才人不是烧死的。”

舒清妩狠狠捏紧手心,尖锐的指甲扎入手心里,令她一阵刺痛。

不是烧死的,听着好一些,却又觉得莫名凄凉。

萧锦琛看了一眼贺启苍,贺启苍才敢说:“婕妤娘娘且简单听听,旁的事万万不能拿出去讲。”

舒清妩道:“本宫知道。”

她又自称本宫了,萧锦琛看了看她,没多言。

贺启苍道:“后来太医院查验,张美人是死于一种很奇怪的毒物,初时接触人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但是渐渐会身体衰弱,失眠多梦,头疼难忍。这种毒并非大齐特有,听闻是北漠的一种沙漠之花,名字太医院也无所得。”

张美人的脉案就在太医院,到底有什么病症一查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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