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扫过讲台下昏昏欲睡的一张张脸，最终在一个空座位上停住了。

老徐有点疑惑，虽然外班对年级第一的传说有了n多种版本，他也不想去了解，但是他知道边绎是从来没旷过课的。

正当他想开口询问一下学习委员，知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有人没来时，门口，忽然有一声沙哑的声音响起：“报告——”尾音拉的很长，有点倦倦的。

不少同学被着突如其来混入的声音惊的抬起头。

边绎站在门口，还保持着一手敲门的动作。

他今天站姿就懒懒的，没有往日那股子随意劲儿，好像没睡醒一般。校服披在肩上，两截袖子耷拉着，牛仔裤有些皱。

老徐没多想，看了他一眼就招呼他进来：“进来吧，上午为什么没来？”

边绎旁若无人的往班级里走，答老徐的话：“起来晚了。”

老徐：“……”

老徐眯着眼睛看了眼腕上的老式手表，这都下午一点半了，这不是起来晚了，这是压根没睡啊。

似乎是回应他心中所想一般，边绎忽然顿住了脚步，认真的朝讲台上的班主任望去：“真的，老师。”

老徐点点头。行，他信了！

在边绎刚走到他座位上的时候，这时下课铃声响了。突兀又欢快的铃声像一声讯号一般惊的十八班同学全部诈尸。

班级里由刚才只有老徐一人讲话的死寂，忽然腾起“轰”的一阵喧嚣。

边绎拉开椅子，力道有些大，椅子腿滑过地面发出及其刺耳的“撕拉——”一声。

尖锐的声音盖过了屋里的说话声，几乎是一瞬间，同学们的目光都齐刷刷望向边绎，班级里一瞬间又安静如鸡。

边绎无视众人的目光，他从容的坐下，把书包放进桌肚里，整理好座位，悠闲的从校服兜里掏出手机，而后凉凉的扫了一眼众人。

“……”

漫长的一下午课，时间仿佛滞住了般，各科老师“生动”的讲解也提不起十八班学渣们的一丝兴致。

快到放学时，边绎给唐远发了个微信。

【晚上去网吧吗？】

消息才发出去，唐远那边就给边绎几乎秒回：【去啊，绎哥的邀请那必须要去啊！】

【行，晚上八点。】

**

晚自习下课，边绎没有回家，在学校附近的街道转悠了两圈，便朝网吧走去。

临到便利店的时候想了想抬脚走进去买了包烟。

把烟拿在手里的时候，边绎不知怎么的，忽然回想起了不久前白陆来他家吃饭那回，他饭后习惯性的抽了支烟，那姑娘还对他讲什么“抽烟对身体不好”。

边绎把手里的包装翻过来，看见香烟包装下印着一行小字：吸烟有害健康。

他目光沉沉的盯了一会，不知在想什么，半晌，边绎冷嗤一声。

他撕开包装抽了一支夹在指尖，点上，深吸了一口，有缓缓的烟雾从嘴角溢出渐渐消散。

晚上八点多的网吧正是人多生意好的时候。

门口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些散步的，也有些依旧行色匆匆。几个半大的少年推推攘攘的，不时朝里面望上一眼。

边绎推开门朝里面走去，唐远一眼就看到了他那瘦瘦高高的身影。唐远坐的位置离门口有些远，一看边绎来了，立马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他挥手招呼道：“绎哥，这儿！”

边绎朝里走，路过前台的时候拿出身份证给前台服务小妹登记了一下。

唐远在远处都看的明显，那妹子明显的脸红局促，都登记完了还拿着边绎的身份证反复看了好几眼，一脸花痴的朝他道：“小哥哥，你刚十八啊~”

“没有，我三十八了，”边绎忽然朝她淡淡道。

“啊？”

“我离异单身，带俩小孩儿，大的八岁，小的三岁。”

“呃……”

“所以你登记完了吗？身份证给我。”边绎没再跟她废话，一把抽走前台小妹手里拿的证件，大步朝唐远的位置走去，留下一脸错愕的前台愣在原地。

远处唐远瞪大眼睛看着刚才边绎的一出操作，在他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唐远忍不住对他竖起大拇指：“牛逼。”

他唐远要是刚才前台那女的，现在应该心碎满地了。这拒绝人的方式，好是奇葩。

边绎的位置正好在唐远旁边，他拉开椅子坐下，唐远也跟着坐下。边绎拿出刚才新买的一条烟，递给他：“来一根？”

唐远有些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的冲他摆摆手：“不了吧，绎哥，我不抽这玩意。”

边绎“呵”了一声，没管他。

唐远盯着边绎看了一会，眯着眼睛把他吞云吐雾的模样打量了个彻底，忽然开口：“兄弟，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