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刀二郎(7)

作者:千丈灯 阅读记录

后来评级时,他们才知道原来捉到的山鬼是照临城转轮君得力手下山鬼阿萝,是个顶厉害的角色,若在平时可与兰溪堂王珂一战。也因为舒怀他们擒住了山鬼阿萝,一下子让将要全军覆没的薄刀门出了个二甲一名。

秦喻蝉伸出三指,颇为认真,“绝对听从师姐调遣!”

二人又转回那小巷,沿着小巷一直走,又转了几个弯,弯弯绕绕,直走了一个多时辰,眼看就要到子时,魔气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一丝踪迹都没有了。

百无聊赖间,舒怀逗逗秦喻蝉乾坤袋里的长右,试图把长右捧手里细看,但那长右似乎极怕她,抱着秦喻蝉的手指不松,搞得舒怀老大没趣,也甚是傲娇地不再理会它。

“师姐,你看!那不是杭州飞云峰师氏门人吗?”

舒怀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像吃了酒一般缓缓迈着步子向前挪,男子袍子上绣着老大一朵红梅,正是飞云峰师氏的衣袍。

那男子右手上用黑布条缠着剑柄,剑尖拖在地上,被他绵软无力的步子拉着,可见在他保持这个痴呆姿势之前有一番打斗。

师氏门人剑尖划着青石板,锋利的剑尖挑起碎冰,叮叮作响,煞是悦耳。

刚才她一直在专心逗长右,这轻微的金石相击声她竟一点没注意。现在一看,空荡的街道,一人拖着剑目不斜视像个傀儡一般走在街巷中,甚是诡异。

二人悄悄跟随,见那师氏门人脚步虚浮,一步一步,竟是往西边洛河而去的。

本来就是腊月寒天,这两日相较前几日虽有回暖,但被穿街走巷的夜风一吹还是让人禁不住想家里的热被窝。这时已近子时,街上没几个人,三人一前两后被长街上的狂风吹得衣襟乱舞。

洛河横亘都城,进出都城的粮油、皮毛、盐碱、药材等,大多从洛水的几大码头走,而眼前这个码头听说在今年之前的旺季每日也不少于二十艘货船到岗,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从水底长出一方巨石,过往船只有不少触礁破裂的,也时有水手落水后就此不见踪迹。

当时京兆尹请了还没入狱的国师年重,试图用□□炸碎石头,但都无功而返,反而耗费了不少资费。后来京兆尹以耽误客商交易为由向朝廷请款在别处新建了码头,虽然不比此处便利,但是较以往逼仄的码头更宽敞有序了,各处商船也乐意舍近求远将船驶到新码头卸货。

而这旧码头久而久之自然就荒废了,偶尔有三三两两几只小船飘过。后来又有几人落水失踪,吓得京城居民连小舟也不光顾此处,只剩下稀稀拉拉几株枯柳还守在岸边。

师氏门人此时走到一棵柳树下,伸出左掌在树身上印了一下,径直往水中走去……

“我……我的妈呀,他要自杀!”秦喻蝉一声惊呼,舒怀连忙捂住他的嘴,低声道,“小声点,他不是自杀,是被控住了。”秦喻蝉见舒怀没把手从他嘴上拿下,也不敢动,僵着脖子,盯着那人一步步朝水中走去。

只见师氏门人一只脚刚接触水面,以他脚为中心,本来起伏不定的水面瞬间平静无波。他脚下水几寸水便分开几寸,竟像是吃了避水珠一般。

“果然有古怪!”

舒怀拿开手,秦喻蝉如蒙大赦,猛吸了一口气,冷风灌胸,呛得他忍不住几声低咳。

不过几个弹指的功夫,那人已经彻底沉入水底,唯余起伏不定的水面。

二人猫着腰从墙后出来,两双眼左顾右盼,四只脚轻拿轻放,连一片树叶、一块碎冰都不敢碰到,唯恐惊扰了耳目甚佳的妖魔鬼怪,暴露行踪。他们蹲在河边,定定地望着水面出神。

怎么办?

下去?

怎么可能,这可是寒冬腊月,数九寒天,就算湖水没有结冰,那也是冰水混合物啊,扎骨头得凉!

二人互相望着对方,彼此心照不宣,少年人心性,对万事万物都保持着好奇心,就算是冰冷刺骨的水又怎样!更何况斩妖除魔是他们修仙中人职责所在,眼见道友有难,怎能袖手旁观。

本着魔可往,吾亦可往的决心,二人迅速将外衣剥了个干净,只中衣外罩着一件交领衫准备下水!

二人将脱下来的衣物藏在柳树后的乱草里,秦喻蝉也将长右装好。舒怀从怀里摸出符箓袋,将符箓袋里的七八张符箓翻了几遍,叫了声糟糕。

秦喻蝉忙问怎么了?

舒怀道:“你水性如何?”

秦喻蝉挠了挠头,道:“一般,但有灵力护体,可在水下待半炷香左右。”

舒怀摇了摇头,“不够,不够。”以她二人功力,下水探魔时间最少也得半个时辰起步,而且能够轻易控人心智的妖魔绝非泛泛之辈,他们不能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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