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当二辩(45)

作者:痴人说梦尔 阅读记录

我乐得不用带队,可以自己独来独往。吸取之前堵车的教训,我这次提早出发。到达目的地时距离约定的比赛时间还有10分钟左右,我问袁阳:“你们在哪比赛,我已经到学校里了。”

“……尴尬了,我们几个还在出租车上。”

“……那我先随便逛逛。”

我看着袁阳的回复,有些无语,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人打比赛的还没来,我这陪着看比赛的倒是来得比他们还早。不过也好,这样校辩论队其他的学长姐也许会因为这事对我有个好印象呢。

“我们到了,已经进校门了,你在哪呢?”

“好的,我往校门口这边走,我也不知道我在哪。”

我一边发消息,一边加快脚步往回走,走了大概几分钟,就看到袁阳他们一行人了。我兴奋地冲他们招招手,脚步更加快了。和他们会合之后,比赛的工作人员随后也到了,他领着我们去了比赛的教室。跟着工作人员左拐右拐的,我暗暗庆幸:这要是我来晚了自己找路,恐怕给我一小时都找不到。

比赛的房间特别小,刚好能塞得下一张八人会议桌,一边四人,椅子得紧贴着桌子才坐得下。三个评委们挤在会议桌靠门的那条窄边上,我们观众就坐在评委们后面将将一米的贴墙小凳子上。说是观众,其实我们学校就来了我一个观赛,其余的或是录音工作人员或是对手学校的两三个同学,统共加起来我们这些闲散人员不超过十个。

还好大家不像上次来了那么多人,不然这房间可塞不下,我坐在小凳上边从书包里摸纸笔边在心里嘀咕着。

比赛开始,袁阳作为一辩还是挺稳的,不过也并无抓人眼球之处,陈词环节清晰阐明了论点论据,质询环节防守得马马虎虎,自由辩也不过是说了几句维护立场的话。大概这就是作为一辩的悲哀吧,纵然你是有满腹的才华与绝妙的技巧,你也只能将它们转变成一辩稿中一个个沉默的字符,至多就是在自由辩时有的放矢地说出来,不过对方也不一定鸟你。如果是二三辩,可以把火力集中于一个人,qiáng制对方面对你的质疑,这时候,如若你真是有备而来的,你的才华和技巧可以让你在台上大放光彩。如果是四辩,总结战况指点江山,升华价值深情讲述,也能让人感受到四辩思想的清晰深刻。

大家都把辩论比作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如果果真如此,那么四辩就是站在城墙高处dòng察全局只等给对手致命一击的统帅,二三辩则是激流勇进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军,而一辩,很多时候往往扮演着一个不足轻重的小兵的角色,把稿子塞到任何一个壮丁手里,只要他有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好像就能上场。

这大概就是我自卑与痛苦的来源:我不甘于做一个默默无闻谁都能替代的龙套小兵,我渴望着当将军,可是当那柄象征着荣誉的长矛真正到我手中,当我真骑上了那匹赤兔马,我的手拿不动那千斤武器,我的腿在颤抖,那马儿也不听我使唤。

我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是:至少袁阳夸我稿子写得好,袁阳说我的论点结构构建能力很qiáng。这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呀,一辩虽然比不上二三四辩可以大放光芒,但是没了一辩就是不完整的,这是一个团队,就像在生产中,谁又想当那螺丝钉呢,但是又必须得有螺丝钉不可,总得有人来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角色和义务,那些自我表现欲放一放,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才能让团队获得荣光,让战争获得胜利。

我对于辩论中每个辩位的评价是肤浅的,我知道每个位置都有它的不可或缺性,我只是从一个相对的角度来说,其他条件相同时,一辩相比起来确实更难展现自己的个人才华与魅力。

我也渐渐认识到,在校辩论队里,袁阳确实并没有很高的地位,他应该想做二辩或者四辩,可是他最终还是妥协了。袁阳也对我们表达过这样的想法:希望我们在校辩论队里争得一席之地,这样才能为我们的学弟妹开一条路,为我们系的后辈争取更多资源。我好像有点能体会到袁阳的无奈。

秦绛曾悄悄地告诉我:她上次和学长姐一起比赛时,学长姐开玩笑告诉她袁阳也是一个只会拆论不会立论的主,让秦绛跟着他们混。

袁阳也多次提过自己没有机会像别的系那样可以有学长姐系统地教,自己是野路子出身,所以常有一人独来独往的孤寂之感。这么想来他对我们这些学弟妹也算是上心了,他读大二时,他的学长姐已经迫不及待传位于他早早退休了,可是我们现在读大二了,学期已经过了大半,他还是一直带着我们,帮助我们处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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