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117)
阮间却说需继续查下去,才能震慑朝野。得了圣意后,手段比之花燃,有过而无不及。
“御史台的言官们素来只讲礼德。”阮间皱眉道:“这些人贪赃枉法,尸位素餐,难道办不得吗?”
魏琇默了默,松口道:“朕自会替你压住,该抓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放手去办。”
待人走后,他沉下脸:“高泉,这小阮大人,与他父亲一比,如何?”
高泉谨慎:“奴是个眼瞎的,哪里会识人。”
魏琇笑了两声,“你这张嘴,不说实话,不如缝起来。”
“奴该死。”高泉跪在地上。
“舅父为国效力,无暇顾家,虎父未得犬子啊。”
魏琇翻看那堆奏折:“贪赃枉法是真,排除异己也是真。”
阮间查办的人,不是阮家的死对头,便是要紧位子上的官。以便阮镛实安插上自己人。
魏琇尽看在眼里。
阮家父子的手终于伸到了听竹卫,朝野如何能不恐慌。
给阮间看的那几封折子,已是话说的最轻的。
“去长阳宫,今日天好,刚好陪皇后散散步。”魏琇扔了折子,抬腿往外走。
高泉跟上提醒:“陛下,您昨日定下,今日午膳陪灵妃娘娘用。”
“是,朕忘了。”魏琇陡然停了步子,语气平静。
片刻,含着戾气道:“你去听竹卫,传朕口谕。”
*
宫里宣来口谕,十日内若不将罪犯江州来缉拿归案,左司指挥使便停官自省,罚俸半年。
这事放在旁人身上不算大惩,可境宁王一向备受盛宠,何曾得过如此旨意。
一时风向微变,揣测起陛下的意思。
齐棪比任何人都平静,接下这道旨意后,一切如故。
倒是翊安坐不住,“区区一个江州来,跑便跑了,玉奴为何为难你?”
“的确是我办事不力。”
“万一他们俩人已经离开了上京城,你怎么抓?”
“那就领罪。”齐棪笑:“罢官也好,我在家只陪殿下,咱们尽情……”
后面的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翊安:“?”
齐棪满脑子不知装了什么,心花怒放,满脸春意盎然。
“齐大人,你果然豁达。”
“雷霆雨露,处之泰然。”齐棪不将这种事放在心上,“明日你侄儿大婚,殿下高兴些。”
翊安通常不去喜宴。
京中男女婚配之事,哪个月不办几场。若一家家跑,旁的事也不要做了。
但魏思荣成亲,她一定得去,她要亲眼看着一代浪子,英年早婚。
次日出门前,两人打扮齐整,站在镜前照,说起闲话。
女使们退出去,齐棪情不自禁地搂住翊安,在她鬓边嗅了一口。
十分满足:“殿下果然还是在意我。”
翊安被这话腻得打了个冷颤,慵懒问:“你又晓得了?”
齐棪在她耳边亲了一口,愉快地笑起来。
他早就闻见,一直不舍得说,怕翊安害羞,反会换回去。
“嘴上说我鼻子有病,让我滚,还不是为我换了头油。”他声音轻柔,在她耳畔嘀咕,边说边舔她一口:“如今这个好闻多了。”
翊安躲开他兴风作浪的嘴巴,挑眉:“你喜欢这个?”
“喜欢啊。”只要不让他想起颜辞镜就好。
每回缠绵时,翊安秀发披散,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总让齐棪郁闷。
氿仙阁的东西有什么好。
翊安心底狂笑,明明不忍说,却也不想瞒他,含蓄道:“其实是氿仙阁……改了方子。”
“……”齐棪的脸埋在她鬓边,听完这话,整个人僵住。
每晚搂着她睡,闻见新味道,他都飘飘然地想,翊安怎么会这么爱他啊。
他说一,她不做二。
这重活一世,比他想的还要美好。
原以为翊安是个性子烈的,没想到温柔起来,也尽是女儿家的体贴心思。
然而……!
合着高兴半天,空欢喜一场,他自作多情了几天?
刚才有多窃喜知足,现在就有多尴尬崩溃。
齐棪猛地松手,翊安身后一空,身子不适应地晃了下,才定住。
见齐棪恼羞成怒,摔袖就走,翊安追在后面问:“怎么了嘛,好闻就行了啊,你别扭什么?”
“不好闻!”
“齐棪,你好小气呀。”翊安亦步亦趋地跟上:“无理取闹,像个女人。”
只是出自氿仙阁,又不是颜辞镜亲手制的,有什么醋可吃。
齐棪听不下去,加快脚步,骑马就走。
“等我啊你。”翊安喊道,问挽骊:“他是不是越来越好玩了?”
好玩?
挽骊摇头。
没玩过,不清楚,谢谢。
齐棪再怎么跟翊安闹,在外还是要顾体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