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125)

作者:付与疏 阅读记录

似薄纱被美人一把扬起,顺着夜风沿岸喧嚣。

一条条画舫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身处其中,依稀听得见两岸酒楼茶馆人声鼎沸,丝竹不断。

喝醉酒的人吵吵嚷嚷,酒品差些的,跑到岸边对着各色的画舫喊春。

姑娘家的声音格外尖细,嬉笑着夹杂在男人们的粗声粗气里。

每每入夜,都有听竹卫在此巡查,禁暴督奸,以免乐极生悲惹出麻烦来。

翊安手执玉筷,才夹一块鱼肉入嘴,人都看傻了。

本是想哄骗齐棪,瞧瞧他这素日稳重端肃的人,醉起酒来又当如何。

却没想到齐棪如此豪放,一口喝尽,喝完后还斯文地拿帕子擦了擦嘴。

意犹未尽。

翊安拿筷子虚扫一遍桌上的山珍海味,“齐棪,咱们俩在吃饭,不是在比酒量。”

“抱歉,唐突。”齐棪颇为君子地笑了下,“不是我想拼酒量,只是这酒味太淡,如水入喉,我刚好渴了。”

“壮士,记住你现在说的话。”翊安“好心”提醒:“别过会醉了出洋相。”

“放心,我喝醉一般不怎么闹人,但……”

“但什么?”她好奇地看他。

“会打人。”齐棪道。

“?”翊安二话不说,直接往外走:“靠岸,我想起府里还有事。”

齐棪笑着把她拉回来:“打谁也不会打你,别说挽骊还在外面。您那弟弟眼睛容不得沙子,我且想多活两年呢。”

“好哇,”翊安痛心疾首地指责:“原来我全靠玉奴和挽骊活到今日,否则早被你打死。”

齐棪纠正:“死不至于,残倒正常。”

翊安微笑,在她踩人的瞬间,齐棪将双脚抬起,逃过一劫。

还好地上有地毯,否则这力道能废了她自己的脚。

翊安咬牙切齿地埋头吃饭。

齐棪感受自己浑身可有不适,腹中、头上都无反应,那雪后蝉当真那般玄乎?

估摸着只有姑娘家不敌此酒,他们男人喝惯烈酒,对这点酒劲不放在眼里。

抑或是翊安闹他玩的,根本不是雪后蝉,就看他听不听话。

翊安偷偷瞥齐棪几眼,见他面色不变,吃个饭都端坐着,举手投足赏心悦目。

眉若冷剑,斜飞入鬓;眸似温玉,脉脉含情,

今日特为喜庆,穿了身朱红色海水纹的锦袍,腰束玄色腰带。

整个人沾了暖烛的光,愈发显得英朗逼人,气度不凡。

齐棪与她截然相反,他的好看并非浮于浅面,不会让人乍见惊艳。

他的绝美之处在于耐看,越是看得久,越能品出其滋味。

这一点,翊安十几岁时就晓得。

在他还不愿抬头看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将他打量了个遍。

那雪后蝉自然是真的,她向玉奴讨时,玉奴还有些犹豫,似是不想她多醉。

翊安刚说完是给齐棪备的,他立即点头,让人去酒窖取。

也不知道玉奴疼的是她,还是齐棪。

有上回的前车之鉴,这回翊安没敢沾一滴。

虽说在自己家的画舫上,就是醉死也有人抬他们回去,但两个人都醉了总是不好,保不准会出什么事。

直到两人把饭吃完,齐棪也没反应。

脸不红心不跳,酒足饭饱后甚至打了个哈欠。

假酒?

翊安心道玉奴不会敷衍她的吧,她可是他最亲的姐姐啊。

大感失望。

齐棪瞧出来,关切地弯腰凑到她眼下:“殿下怎么不高兴?”

翊安自然不能说,因为你没醉,我觉得不好玩,所以沮丧。

于是假意抱怨道:“我说请些美人来起舞抚琴,你偏不许,现在咱俩干坐无语,无趣。”

齐棪“呵呵”笑了声,他又不傻,美人请来,她还有闲情看自己?

“我的生辰礼呢?”

“你不说差点忘了。”

翊安风风火火地走到一旁的百宝柜边,将抽屉拉开,从里取出了个精巧的镂空盒子。

“是什么?”齐棪温柔地笑,微弯下腰,举出两手,手心朝上去接。

翊安将盒子打开,郑重地放于他的手上。

那是个金色的发冠,若只看外表,与齐棪素日戴的没什么分别。

内壁却用篆书刻着个“华”字。

齐棪欢喜,捧在怀里,“我要戴一辈子,再也不换了。”

“别,你不嫌乏味,我还嫌呢。”翊安踢踢凳子,“坐下,我帮你戴上。”

“有劳。”

将他原本的玉冠小心取下,又将金冠给他簪上。端的是贵气震人,凛然生威。

齐棪抬头,见她目不转睛看着自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殿下在想,‘这人除了某些时候让人欲罢不能外,仅用来观赏,也有几分姿色呢’。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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