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坏坏一勾，莫晨曦夹了一筷子白灏臣最不喜欢吃的木耳到他碗里，“老公，多吃点木耳，咱们不可以挑食。”

白灏臣沉默了一秒，夹起来吃掉，紧跟着又夹了个生蚝放进嘴里，细嚼慢咽，而后夹了根青菜给她，“那你也听话，吃多点青菜。”

莫晨曦：……

男人，太狠了！

夫妻俩在餐桌上暗暗较劲，一个吃生蚝，一个吃蔬菜，其他人看在眼里，都暗暗笑两人幼稚。

斗吃的结果是，晚上要睡觉时，莫晨曦还躺在床上，肚子胀气，不舒服。

“为什么你跟我吃得差不多，你却一点事也没有？”莫晨曦觉得好不公平，吃得好的是他，受苦的却是她。

白灏臣一边帮她揉肚子一边摸她的头，“你吃太杂了，而且胃本来就那么小，还逞强一直吃。”

好吧。

莫晨曦承认错误，蔫巴巴躺在床上，白灏臣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莫晨曦已经翻身趴着睡着了。

白灏臣关了卧室的明灯，只留一盏光线昏暗的床头灯，然后把被子从女孩身下扯出来盖好，躺到床上，搂着她，用手帮她揉肚子。

莫晨曦一开始睡得不是很好，因为肚子疼，后来有了一只温暖的手掌按揉着，痛楚就渐渐减少了，越发睡得香甜。

第二天起来时，白灏臣已经不见人影，上班去了。

听白筝说，最近白家那边竞争有点激烈，秦家拿走了江南以南的地区之后，白灏臣这边国内人脉就有点弱，事业上需要耗费多点心力。

“仇医生，你拿行李准备去哪里？”

莫晨曦下楼时，看到仇北貊脚边放着个行李箱，而他也西装革履的，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仇北貊正在喝果汁，闻言回：“我要回去实验室了，我妹妹那边找我有急事。”

“今天就走吗？灏臣知道没？”

仇北貊微愣了下，傲娇哼哼，“没打算告诉他。”

莫晨曦失笑，走过去，装模作样地叹气，“你要是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灏臣肯定很难过，连践行宴都没办法帮你办一个。”

“他一个大老爷们才不会想到这个，我走了之后你替我说一声就行了，我本来也没打算在这里长留。”

一口气把果汁喝完，仇北貊从沙发站起来拉行李往门口走。

莫晨曦追出去，“我送你去机场！不许拒绝，就让我替灏臣送你一行。”

仇北貊愣住，旋而慢慢地笑起来，“你们屁规矩真多，老白那个家伙，总算是活得像人样了。”

“有老婆还有一大票兄弟，这就是最好的人样了，你还想他过得怎样？”莫晨曦亲自拉开车门，请他坐进去。

仇北貊想了想，满意道：“这样就行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机场。

还有三十分钟就登机。

莫晨曦买了两杯果汁，在候机厅陪着仇北貊。

“仇医生，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这里？”

仇北貊抿着吸管小口小口地喝饮料，眼睛漫不经心地看着不远处卖花的地方。

“不知道，我倒是愿意一辈子都别回来了。”

莫晨曦愣了下，才明白仇北貊话里的意思。

他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替白灏臣看病。如果白灏臣健康长寿，他就没必要再回来。

“灏臣，还能活多久？”莫晨曦鼓起了很大勇气，才问出这句话。

仇北貊收回目光，正色看着她，“不长，或许十年，或许五年，也或许三十年四十年……这个世界上最令人头疼的就是变数，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或许在某个早上，你再也无法叫醒他。”

听到这些话，莫晨曦的心一直一直往下坠，像掉进了无底洞，难以呼吸的痛楚在心头滚荡。

“现在医术这么发达，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仇北貊轻叹息了声，“如果你想说的是继续找世界上最优秀的医生来帮他，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我的医学水平完全能够抵达这个世界的顶端水平，如果没有我，老白在五年前就已经没了。”

莫晨曦的手指紧紧握在一起，滚烫的泪水抑制不住地往下落。

仇北貊把纸巾递过去，“你别这么伤心，生死有命，看开点，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只能送他一程。”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莫晨曦大脑乱糟糟的，全是“他会死”的念头在疯狂叫嚣，“现在器官移植技术不是逐渐成熟了吗？他哪个器官有衰竭现象，就帮他换哪个器官，这样都不行吗？”

“他的身体不是这层原因。”仇北貊纠结片刻，抬头看了看周围没人，才压低了声音告诉她，“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但是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存不存在这个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