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系在卿心头(8)

作者:买桂载酒 阅读记录

卫荀脸上笑意微滞,淡道:“她吗?她的确很美。”

这句看似褒扬的话,姜鸢自然听不出有什么不对。

她笑了笑,接着说:“宝儿怕冷不怕热,冬天要穿厚实点的衣服;宝儿可以早起但不能晚睡,一熬夜第二天一整天都没精神;宝儿能吃甜却沾不得半点酸味,吃个半熟的杏他都能捂小半天牙根。”

“呵……”卫荀被姜鸢的形容逗笑,眼神落到姜鸢身上。

忽然,他唤了一声:“姜姑娘。”

“嗯?怎么了?”姜鸢停了脚步问道。

卫荀道:“你头发上沾了东西。”

“什么东西?”姜鸢边问,边伸手去去拍。

拍了几下,她问:“掉了吗?”

卫荀摇头:“是白色的飞絮,还没掉。”

飞絮?那东西飞到头发上,拍的话不仅难拍掉,反而会和头发越粘越紧吧。

姜鸢忙改拍为触,在头发上摸索,试图把那点飞絮找出来捏掉。

无奈摸了半晌,却什么也没摸到,姜鸢摇摇头:“算了。”

这时,忽觉一只手轻落到了头上,手指在她发间一捏。

“在这里。”卫荀说着,将手中的东西递到姜鸢眼前。

姜鸢一看,原来是路边鸡蛋棵(蒲公英)到处乱飞的种子。

她忙道:“谢谢。”

卫荀摇头:“举手之劳而已。”

应也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就到了乡上的“童子学堂”。

这“童子学堂”原是乡里一颇有学问的老先生所开设,老先生姓钟,为人严肃刻板,日日戒尺不离手,他的课上学生那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后来,老先生最小的儿子,考了个秀才便不愿再往上考,遂子承父业,接管了学堂,当起了教书先生。

这个年轻的钟先生和老先生性格简直天差地别,甚至有点离经叛道的味道。

身为一个先生,自己却经常怀疑先贤语录的正确性。不好好待在学堂讲学,却亲自带着学生下田去抓青蛙和蛤|蟆,只为让学生清楚这两物的叫声有什么不一样。

这样的先生,自是招学生的喜欢招大人的厌恶,认为他教不好孩子。

姜鸢倒不觉得钟先生会教不好孩子,怎么教终归只是一种方式罢了,重要的不是先生肯好好教而学生也肯好好学吗?她查过宝儿的功课,宝儿还是识得了很多字,念会了很多文章,明了很多道理的。

此时,钟先生正在堂里讲学,姜鸢和卫荀都不是不知礼的人,遂不让侍童前去通报,只跟了侍童入后院坐着等钟先生。

钟先生下了学堂,得侍童消息,才领着宝儿来见姜鸢和卫荀。

钟先生模样俊秀,眸子清澈明亮,含笑而立,闲闲垂下的衣袖无端带起一股子慵散之气。

姜鸢忽想起初见钟先生之时,钟先生午睡未起,她也是这般等在院中。

日影渐渐西斜,忽见一年轻男子从屋中走出,身着青衫,睡眼惺忪的样子。

因为午睡刚起,不及整理,他头上布巾松动,头发看起来毛哄哄的,甚至有一绺钻出布巾,垂落下来。

他斜靠到门框上,两手臂懒懒一抬,伸了个懒腰,只是当眼珠转动,瞧见院里的姜鸢时,手臂突然展不动了,随即手捂头发一脸古怪表情的样子着实引人发笑。

姜鸢回想着,还真就笑了,唤他道:“钟先生。”

钟先生欠身回道:“小嫂子。”

宝儿一见姜鸢,当即扑到姜鸢怀里,一边又眼珠子上翻,偷瞟着姜鸢身边的卫荀。

卫荀也回视宝儿,目光温温脉脉的。

钟先生和姜鸢搭过话,之后有些疑惑的比着卫荀问姜鸢:“小嫂子,这位是?”

姜鸢看向卫荀,却见他并无说话的意思,她只好开口:“这是宝儿的爹。”

“我爹!”宝儿惊讶的半张着嘴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卫荀看。

卫荀对宝儿笑着点头,又向钟先生致意。

钟先生眼中流露欣赏之意,当下双掌一拍,赞道:“果真是一家子的神仙品貌。”

姜鸢闻言愣住,知他错意,忙道:“钟先生,您误会了,不是您想的那样。”

之后,她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给钟先生听,免得他再有什么惊人之语。

钟先生听后,大感奇异,他急忙改口,对姜鸢道:“姑娘助人于危难,如此品德,实在令小生敬佩。”

自卫荀来接宝儿,这样夸赞的话姜鸢也听了不少,她其实并不敢当他们口中的救人于危难之间,且也不是多么的大义无私之人。

一开始,她并不想收留宝儿的,只是后来迫于无奈。只能说,她虽一开始不愿收留宝儿,可等真正接收了,却也没亏待他而已。

至于宝儿的家人们,是他们自己运气好,险中逃生,她并没有帮到他们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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