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笺(44)

李煦不乐意了,她能允许一个婢女天天上她的床,凭什么总叫他起来?他们的感情难道还比不过婢女?

他直接咬一口她的肩膀,钟华甄嘶疼一声,生理性眼泪都涌在眼眶中。

李煦看不见,他松口后才退开些,道:“给你的教训,没人能指使本宫,你也不行。”

他一向是这种脾气,谁都不能违抗。

钟华甄怕疼,手颤颤捂住发疼的肩膀时,碰都没敢碰,不知道有没有出血。

李煦皱眉:“怎么了?”

她微咬唇,怕他发现异常,摇了摇头道:“殿下罚得是,是我逾越。”

钟华甄声音明显带着不舒服,李煦后知后觉才想起她的娇气,她在暗处,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手摸她脸时,却摸到了热乎的泪水。

他语气不快:“我早就说长公主不会教人,竟养出你这种娇滴滴的女人性子。”

李煦的语气不太好,他收回手,却开始解自己的腰带,又说:“哭哭哭,跟我这么久,怎么就没学会我的一星半点?”

钟华甄不是爱哭的人,甚至没察觉自己在流眼泪,可她看到李煦在脱衣服后,心猛地一跳,她捂住肩膀道:“我没什么感觉。”

月光如水一样温和洒在地上,幔帐投进一些浅淡的光亮,李煦脱了上身衣服,露出少年结实的胸膛,亵裤紧贴大腿肌肉。

钟华甄猜到他想干什么,嘴巴微张,还没开口,便又被李煦堵了回来。

“行了,给你咬回来,瞧瞧你这娇气样。”

钟华甄今天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心情,顿时又被他弄得头都大了,“你是一国太子,如此这般,太不像话。”

他没理钟华甄的话,径直把她往他怀里按,钟华甄没有防备,捂着细肩撞到他怀里。

李煦身体莫名发痒,连下裤都微微抬起个头,但他没放心上,抱怨道:“快点咬,我明天还有事,你就不能消停会让我好好休息?”

钟华甄呼出口气,强迫自己好好冷静,这祖宗在她这里就是这样自我,越违逆他反倒越起劲。

她手抵住他的胸膛,抬头道:“我是臣子,做不出伤害殿下身体的事,望殿下恕罪。”

钟华甄说话一直都挑别人喜欢听来说,李煦同样受用她为他着想的想法。

他脸色变好,没再强求她,只是捧着她的脸,借稀薄的月色,手指一点点把她脸上的泪抹掉,道:“我当真未见过像你这样说不得碰不得的,若是函青在这里,他非得说你一句装可怜博我怜惜。”

钟华甄现在巴不得魏函青来指责她一句,李煦把她当男人,没什么心思,但她自己明白现在的处境,太容易被发现了。

李煦对女人的事一向不上心,不仅是没碰过,连观察都没观察过,她有时候甚至都在想他看上的或许不是人,是美人该配英雄的惯例。

床上因为他的搅和,现在乱糟糟,半床锦被落在脚踏上。他随意束好腰带后,扯回来,披盖住钟华甄。

“我出去让南夫人拿床新被子进来,”钟华甄深叹口气道,“你先睡吧。”

“用不着,你既然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你这里太奇怪了,”李煦起身穿鞋,“别怪我说实话,华甄,你婢女肯定对你屋子动过手脚,应该是用了什么容易让男人起反应的料。”

钟华甄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站在钟华甄面前,恨铁不成钢道:“你最好把这些料都找出来,便连我都轻易被弄出了意思,像你这样意志不坚定的,怕是没一晚安息过。”

钟华甄扶额,只同他说道:“你想多了,我房中没这种东西。”

第23章

李煦从钟华甄这里离开时, 一轮圆月正好高高挂在天空之上。

狭窄的小巷中,细枝枯杈落下斑驳树影, 随风轻轻摆动。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妓坊后门前, 马车门打开,露出干净的白袍一角。李肇从马车下来, 一个小厮早早等候在门前, 迎他进门。

郑邗前段时日遇刺, 箭伤得巧妙, 差几厘碰到心脏, 光是取箭就耗费整整一天的时间, 至今还在妓坊之中昏迷不醒,没人敢挪动。

大司马膝下只这么一个亲儿子, 养到四十多岁要什么有什么, 即便是给执金吾的重职也不眨眼。如今命在旦夕,他连手上的要紧事都放了几天。

大蓟朝皇帝勤政, 但手段平庸,导致朝中尸位素餐的官员居多,即不能匡主,又无以益民, 郑邗则是其中的典型。没人能拿他怎么样,大司马会保他。

他手上的案子一桩接一桩, 偏偏证据都被抹了, 没人愿意做证人, 谁都没有办法定罪。

除太子外, 旁人皆不敢得罪这位郑家大公子,生怕什么时候引他不顺心,届时招来郑家的报复。家中有妙龄女儿的,更要藏得紧些,若是入了郑邗的眼,日后铁定嫁不得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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