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应该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吧。

俞吟先前陪俞老爷子出去吃饭的时候，看到的职场女人，私下里很多都是走的妩媚路线。

这同样放在段言青身上，她也没安太多心思。

下意识地，俞吟绕道躲开了。

万一被抓到了，他指不定还会问什么话，想想就一个头两个大。

察觉到俞吟刻意加快的脚步，一旁的许阑珊即便是还记得段言青，也没多说什么。

三个人落座在提前订好的镂空隔台边。

双层玻璃的台面，里面还镶嵌了金笼的雕刻图，赏心悦目。

温思遥刚坐下就给沈予苒打了电话，催她看完店就快点来。

虽然沈予苒家里条件不错，但她对未来有自己的规划。之前，她把家里给的钱存起来，开了间火锅店。

因地段好，生意红火，所以她天天下了课，就要去顾店，经常忙到熄灯才能踏进宿舍。

其实几个姑娘一进店，段言青的余光就扫到了她们。但只惊讶了半秒，他就收住了，而后纹风不动地面对着对桌的女人。

女人是季湛的师妹，叫棠霓，最近刚从国外毕业回来，同修金融学。今天的局本来还有季湛，但他临时有个会，还在来的路上。

因为不是主场，所以段言青是掐着时间点到的，但没想到现在成了一对一的局面。

要说不尴尬，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段言青虽然在这个圈里处久了，懂一些内路，但一直不怎么上心。眼前这个女人，虽然看着大家闺秀气很浓，但他却生不出太多的好感。

一没生意往来，二没人情交流，段言青这次来纯粹是看在季湛的面子上。

毕竟棠家在济连金融圈的地位不低，他得考虑全面，也不好让她失了面子。

所以季湛该开场说的话，他拿了点用作起头。

一来一往，两个人看上去聊得熟络，其实没什么实质性的推进。

棠霓在国外多年，社交能力也很强。见一个话题结束，段言青还没有什么表示，她索性又转了个自己好奇的话题。

“我听师哥说，你当时回国就是自己创的业，没动家里一分钱，真的是年轻有为。”

棠霓双手内外相扣在一起，完全把段言青当成了自己的崇拜对象，笑得温婉可人。

段言青听多了这样的话，反倒很腻，只是单手搭在桌前，心猿意马地朝着屏风对侧瞟了眼，冷淡应声。

越是难攀的高峰，棠霓就越有尝试的勇气。

她垂眸弯了些眉眼，眼睫随之打了下颤，“我其实对这方面也挺感兴趣，之前就和师哥聊过，现在市场竞争压力很大，我主要是怕我做不好。”

说完，她凑近了些桌子，试图靠段言青更近些。

而段言青的身子一直靠在椅背上，未动半分。

这样细微的动作，似是支起了无形的屏障，落在了两个人之间。

当场，段言青脑子里闪过一句话“做不好那就别做了”。但考虑到这是棠家的千金，他又只是换了句相对委婉的话：“没有非得尝试的必要。”

棠霓一听，只当他是在鼓励自己，心思起了三分。她主动地耸了下肩，习惯性地抿着唇，撒了个娇：“那你可以教我嘛？”

感受到了她的软话，段言青的脸色沉了几秒。

就在他想要明确拒绝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俞吟昨晚醉在车边嘟囔说的话。

“你怎么这么烦啊。”

软软糯糯的，倒是比这个听起来舒服多了。

段言青想得心思一动，喉结小幅度地滚了下，唇角也松了些弧度。

这样的小动作落在棠霓眼里，无异于是默认的态度。类似的暗示她看得多了，也很懂。

没多想，棠霓主动地伸手，将泛着点凉的指尖轻触上他的手背。

就在动作要加深的前一秒，段言青的脑子里划过一个娇俏的模样。像是自然生出的抵触情绪，他不悦地皱了眉。

随之而有的动作，便是直接抽回手落到腿根。

这前后的时间，短暂到没有一秒温度的交融。

段言青只瞥了眼旁桌，小姑娘正聊得眉飞色舞，便不由松了些心思。

见棠霓一副错愕神情，他也没再多管，只是稍深眸色，礼貌颔首。声音听上去却依旧是刚才的音调：“电话响了，抱歉。”

说完，他就拿起手机，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大步走了过去。

徒留棠霓的手滞在半空。

她皱了皱眉，朝着原先放手机的地方又看了眼。

手机。

明明连屏都没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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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吟这边聊的开心，气氛一度火热到让她都忘了，屏风对面还坐着一桌男女。

就在她笑眯眯地聊到理想型该选年上男还是年下男的时候，饭桌上莫名其妙地就陷入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