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太子当兄长(127)

宋佑安双眉紧蹙:“找了吗?会不会是她昨晚因为什么缘故在哪儿歇下了?”

“找了一夜了,如果不是没办法,也不会来侯府来求助。”

宋佑安眉目凛然:“我这就带人去找。”

“多谢。”

宋佑安瞥了他一眼,低声道:“不用你跟我道谢。”

缨缨曾经是他妹妹啊。

—— ——

韩濯缨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眼皮似是有千斤重,费了好大的力气,她才勉强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房梁。

这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先前的事情走马灯般在脑海里一一浮现,韩濯缨试图起身,却发觉身体依然动弹不得。

惊恐与慌乱立时笼罩了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与废人何异?

“醒了?”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马大伯的脸骤然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他拎着她的肩头,直接帮她坐直了身体,又将一个软枕塞在了她背后。

韩濯缨有一瞬的愣怔:“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怎么不叫我大伯了?乖侄女。”

这次马大伯的面容下发出的却是陌生的声音。

韩濯缨心内惊惧:“你到底是谁?你不是马大伯。”

这个人的脸虽然和马大伯一模一样,刚说话时,音色也毫无差别,但感觉根本不同。

“韩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竟然连我都不记得了。”“马大伯”桀桀怪笑,“不是说要给我做媳妇吗?现在不认账了?”

韩濯缨太阳穴“突突”直跳,只觉得荒谬之极:“你到底是谁?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快放了我!救命!”

她在自己记忆中搜寻了一下,并不记得她曾与谁互许终身后始乱终弃。

“别叫了,这附近没人。要是呼救有用,我早把你的嘴一并堵上了。”他冷笑了一声,“啊,我先去换张脸。”

韩濯缨瞪大了眼睛,方才她就怀疑这人是用了传说中的易容术,这会儿听他这句“换张脸”,基本验证了她的猜测。

他转身去桌边对镜鼓捣。

而韩濯缨则转着视线打量着所处的环境。这个房间甚是简陋,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再无其他任何事物。

单凭这个房间,她无法判断出自己身处何地。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方没有在她意识全无的情况下直接取她性命,那说明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很快,那人便转过了身,露出一张堪称可怖的脸来。虽五官俱全,但面部肌理僵硬,如同僵尸一般。

韩濯缨眸子蓦的一缩,随即便又意识到,这可能也不是他原本的脸。

他缓缓走近了她,居高临下,声音嘶哑:“想起来了吗?”

他又换了一种声音。

韩濯缨心内疑念丛生,却毫无头绪。

“我提醒你一下,十一年前,东篱客栈。”

韩濯缨心中惊讶,又有浓浓的无力感:“……十一年前我只有四岁。”

四岁的孩童,能记得多少东西?

不过四岁那年,在她身上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

先是代替长兄宋佑安被作为人质带到边关,后来身受重伤在床上一躺就是半年。

在她模糊的记忆里,四五岁时,有喝不完的苦药,泡不完的药浴。再后来就是跟着父亲读书习武了。

“是啊,四岁就能把人玩得团团转。”这人的语气十分古怪。

韩濯缨心里的无力感更浓了:“我真不记得了。”

她寻思着,提到客栈,那应该是她从京城到边关的途中。

难道这人是当年掳走她的歹徒之一?父亲并没有把那些歹徒给解决掉吗?

“不记得?说的可真轻巧。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能把所有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他冷笑出声,坐在她床侧,手里把玩着的匕首直接贴上了她的脸颊,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温度,“你是想让我在你脸上划几刀呢?还是直接斩断你的手脚筋?”

冰凉的触感让韩濯缨心头砰砰直跳,他话里的内容更让她心生惧意。

身体动弹不得,她还能自我安慰,这是药力的缘故,等药力过了就能恢复,可若真是被划伤脸颊或是被斩断手脚筋,那……

她简直无法想象。

韩濯缨深吸一口气,有些委屈:“你讲讲道理好不好?四岁小孩子能记得什么?我只知道我在家里被人带走,一路带到边关,差点死掉。”

“那这一路上的事情,你都忘了?”

“……我当时只有四岁啊。”

他是不是对人的记忆力有什么误解?

那人冷笑一声,贴着她脸颊的匕首略微动了一动:“你忘了,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韩濯缨想将他握着匕首的手推开,却根本没有力气,只得试探着道:“要不你说给我听听,看我能不能想起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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