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有点慌(74)
被惊醒后,她猛然坐起身。似乎还未适应此处,梦中的恐惧感犹在,陌生感又随之卷来。
这个厢房算得上典雅,与茶楼整体性的风格类似。黑楠木的案桌卧榻、雕花窗户,没有艳色的纱帐或是饰物。
若是以往,白京荷倒会感慨一番这般幽静情调。但是此时只反应过来这是在闹街最东侧的一家名为“茗阁”的茶楼中,便再未有其他想法。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决定先去闹嚣些的酒肆去打探些情况。
出了茗阁往西走,有一酒楼。名字起得心思昭昭——“富贵来”。两个大红圆灯笼吊在屋檐下,随着风晃荡晃荡时不时打在门上发出“噔噔”声。
楼内一层里侧摆着一坛坛贴着红色标签的酒。
人声鼎沸,无非都是些大放厥词要得甘凌的醉鬼。
莫侯渊虽然此刻不足以让众人闻风丧胆,但是白京荷却不同。
“莫侯渊那小狼崽子连牙都没长结实呢还想咬人?”
“哈哈哈兄台正解。这皇帝派来的袁将军啊,莫侯小子还得叫声爷爷!”
“……”
都是些乐观过了头、分不清局势之人。
白京荷暗自摇了摇头,觉得有些闷。
“郎君一……一个人?”一个身材魁梧、肤色麦黄的人见到白京荷走进来,忙走过去招呼道。
他和这酒楼中的小厮一个打扮——肩上挂着一条脏兮兮的抹布,挽着袖子。唯一不同的是此人看着有些憨厚,怎么着都不太像酒楼其他还可以陪酒的小厮形象。
“嗯。”白京荷抬头看比她高整整两个脑袋的大块头小厮,随意地应了一声。
“石头!石头!”那边有一个看着精瘦的酒楼小厮朝他们这边看过来,大声喝道。
这位看着憨厚的小厮似乎在绞尽脑汁地整理自己的语言:“楼上包……桌子在下面……”似乎一直将精力放在组织话语上,并没有回别人的叫唤。
精瘦的小厮又朝这边吼了一声:“石头!”
看他还是没反应,直接将怀中抱着的一个空酒坛子朝他抡过来。
白京荷见状忙呵了一声“小心”便准备推开面前的人。
但用力一推,他依旧纹丝不动。
真是应了他的名字。只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郎君是要包间还是在一楼……”待他终于组织好语言,却被砸到脑袋又落到地上摔成碎片的酒坛的声音给打断。
“咦?”他这才回过头去看碎到脚边的酒坛子。
“真憨!”精瘦的小厮笑了一声,周围沉浸在想当然的凯旋中的人闻声也跟着大笑起来。
石头转过身去问道:“打我……做……做什么?”
☆、必须反击啊(1)
“脑袋不好使!耳朵也跟着不好使!石头你哪儿好使啊?”说罢,整个一楼又是一阵戏弄嘲笑声。
白京荷睁开眼,看到他的脖颈处有一处异于肤色的地方。只不过因为他肤色本就很深,若不注意压根看不太出来。
“有点痛哎。”石头伸手摸了摸自己脖颈后侧,对那个小厮委屈道。
小厮学着他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又惹来哄堂大笑。
白京荷拿起离自己最近桌上的一坛酒,将里面的酒全都倒在地上,绕到石头身前,抬手直接朝精瘦小厮面前扔过去。
“啊!”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随后便听到那个小厮痛苦的叫喊声。
他捂着脸看向白京荷,扯着嗓子怒吼道:“你娘的有病?”
“我娘有没有病关你娘的有何事?”
“你他奶奶的……”那小厮也顾不上脸上被砸红肿了的脸颊,抬脚就往白京荷这边冲过来,准备朝她动手。
结果刚准备动手却被石头一拳挥过去,腾空而起,穿过无数张桌椅,直到撞上了墙才停了下来。
白京荷:“……”
其他人:“……”
背脊撞在墙上疼得哭爹喊娘的小厮:“???”
那边正在扒着算盘“噔噔”响的掌柜这才抬头大叫:“哎呦!可不能在我这儿打架!”
掌柜绕过桌台赶紧跑过来,冷声质问石头:“怎么回事?”
“他打客人,我打他。”石头指了指白京荷,又指了指摔到地上爬不起来的小厮。
逻辑清晰、有理有据。
掌柜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白京荷,以他阅人无数的眼光看她,不像是来喝酒的。于是没好气的问道:“他为何要打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