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帆系安全带的手一顿，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说什么？”

余玖反应过来，尴尬得要窒息，赶紧挽救：“啊，没什么。我输好了。”

说罢，将手机递了过去。

陆泽帆拿回手机放在前面的置物台上，语气淡淡：“新华北路清风里。”

余玖：“啊？”

陆泽帆扭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我住的地方。”

余玖：……

安静如鸡。

路上陆泽帆并没有聊起那个令人尴尬的师徒话题，余玖更不会主动找死了。而且，打扰司机开车不太好。

所以车里便只能时不时听到导航传出的没得感情的女声。

学校里余玖家并没有很远，所以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

余玖解开安全带，拿起包包。陆泽帆则快一步绕到她这边帮她打开车门，扶她下车。

“我扶你进去。”

“谢谢。”

到电梯口时，陆泽帆说：“我就不送你上去了，你一个人可以吧？”

余玖点了点头，手指扯着包包的背带一直扣，抬头看他。

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这么直视他，将他看得很清楚，看得自己脸开始要发烫。

“你不是…不是说要问我吗？”

陆泽帆看她还记得这个，没忍住想逗她：“问你什么？”

余玖差点跟他急：“就是我怎么知道你就是云梦泽，你怎么知道我是……嗯…之类的。”

说着，余玖头又慢慢低下。

然后她听见陆泽帆轻轻笑了一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晚点再问你。”

“行吧。那我先上去了，你回去路上小心。”

“嗯。”

“谢谢你送我回来。”

“嗯。”

“路上小心。”

电梯门开，陆泽帆掰过她的肩膀把她扶进了进去，然后退出来，朝她挥了挥手。

“再见。”

“再见。”声音被关进了电梯里。

余玖艰难地把自己洗干净，然后爬上/床，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收到了陆泽帆的消息。

陆泽帆：“上游戏吗？”

余玖：“好！”

余玖在床上坐好，拉起被子把自己包住，然后打开游戏。

陆泽帆把余玖拉进队伍，两人开了语音。余玖早早便点了准备，见对方久久没动静，便出声询问：“还不开始吗？”

陆泽帆：“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难道他要这样问我？余玖头上顶着问号但还是老实地跟他坦白：“就是上次你去吃鸭面的时候，你拍照给我……”

陆泽帆也想起来了，没想到两人不知不觉见过那么多次了。

余玖见他久久没有回话，以为他生气了：“你生气了吗？”

陆泽帆感觉到她小心翼翼的语气，不自觉柔缓了语气：“没有。”

余玖：“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瞒着你？”

陆泽帆笑了声：“因为在我面前摔倒？还是在我面前啃鸭爪？”

余玖：……

须臾，余玖才认命般说：“算是吧，多尴尬啊！”

陆泽帆：“不会啊！很可爱。”

突然被夸可爱，余玖的双脚不受控制地在被窝里摇摇晃晃，没意识到自己笑容逐渐猥琐，赶紧掩饰般轻咳了一声，说：“不玩游戏吗？”

陆泽帆看了看时间，说：“不玩了，你去睡觉吧。”

啊……还真的是为了说这些啊。余玖默默点了点头，便打算告别。

余玖：“那我退啦？晚安。”

陆泽帆：“等等。”

余玖：“嗯？”

陆泽帆：“你最近还在失眠吗？”

余玖：“最近没有了。”

陆泽帆：“那就好，去睡吧，晚安。”

余玖：“晚安。”

退出游戏后，陆泽帆看着余玖游戏头像的离线状态，想起她之前说失眠的时候就听自己声音，暗自决定以后直播和做视频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最好能让声音再好听一点。全然不知道，准备进入梦乡的余玖正听着他以往的视频催眠。

视频里的声音是这样的——

“我的老天爷啊这个人是鬼吗？怎么飘一下就不见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我来表演一个一枪爆头，哦，失误失误，敌人的头太滑了，再来一次……”

那天陆绍珲把余玖的电动车骑到学校，但钥匙还在他手上，连着两天去图书馆都没有见到余玖，陆绍珲便联系了自己的堂哥。

“哥？你有余玖老师的联系方式吗？她车钥匙还在我这。”

陆泽帆眼珠转啊转，然后说：“嗯，我待会去找你拿钥匙，我拿给她。”

陆绍珲不解：“那不是很麻烦吗？你帮我问下老师什么时候来学校，我给她就行了。”

陆泽帆那点小心思怎么容许被这个弟弟破坏：“她估计好几天都不会去学校了，我刚好找她有事，我拿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