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人间白满头+番外(38)
靠着床杆时,便睡了过去。
烛光映照,睡颜清丽,随着肩下的一缕乌发被风吹起,烛光晃动中,有轻飘的身影自墙上的丹青飘下,残影掠过。
那一抹身影轻淡下身透明,瞧得见着的是一袭红衣,烛影摇红下,是清盈明媚的傾颜,而眼角旁的凤尾痣无形中添了一抹妩媚。
在这黑夜里,本是可怕的景象,却是让人心动窒息的感觉。
她落在苏凝跟前,盯着苏凝瞧了半天。
寂静中,她幽幽叹气,那声音似自远方的空谷传来,空灵而带着重重回音。
一会,又低声嘀咕着:“这什么破烂身体,上次吃了那么多补药,怎么不起效,整天昏昏沉沉的,还一直病恹恹的。”
亏她上次偷了那么多药。
这么想着时,屋外有轻微的响动,是极轻的,微不经查的。
女子被突然模一惊,一个上前,连进了苏凝的身,苏凝有一声闷哼,又是瞬间安静那没了声响。
一会,玲儿推门进了房。
她瞧见苏凝那么靠着睡时,连行了过去,摇醒苏凝:“小姐,小姐,醒醒……”
“小姐。”
“嗯……”苏凝嘤咛一声,才朦胧的睁开眼睛,哑着声音:“怎么了?玲儿。”
“小姐,你得上床睡觉,不能这么睡。”她说着一边给苏凝脱了外衫。
“这么睡,明日起来定全身酸痛,还会着凉。”
又给脱了鞋子,苏凝躺下,没有说话。
玲儿给她盖了盖被子:“若有什么事,你再叫我,现在好好睡觉,明日玲儿给你做荷花稣。”
苏凝点了点头,乖巧的闭上眼。
玲儿才放心了行开,关上半掩着的窗户,再行到蜡烛旁,吹灭了蜡烛。
直到那门被关上,脚步声远去。
窗外是寒冷的云光,吹着阴森的风,穿过那青冷的竹,在呼啸。
躺在床上的苏凝在黑暗中缓缓的睁开眼睛,明亮而深邃,在这黑暗中亮得有些诡异。
深夜的叶府,唯有些家丁提着灯笼在巡夜,夜越发的深,这夜半寒气就越发冻人。
浓黑的天上一轮很淡的弓刀般的弯月,与几颗寥星,与那寒白的飘飘洒洒是我雪夜不同,这是冰凉刺骨的夜,巡过夜的几个家丁挤在角落边上,搓着双手,低声抱怨着:“这鬼天气,真冷。”
说话时,哈出一口白气。
另人哆嗦着应话:“往年的冬天都不这么冷,也不知今年老天着了什么鬼,这冷得直要把人冻死。”
“欸!别说,陈南街那处可冻死了不少人,我前儿路过的时候,那满地死尸,全搁家户的门口,别提有多晦气了。”那人说着,哼嗤着摇头。
“深更半夜的提这些作甚!”
几人立即缄了口,近日长安城里沸沸扬扬的都是那妖精鬼怪之言,弄得人心惶惶。
安静了下来,只闻那旁上的寥寥树叶被冷风刮得哗啦啦的作响,微弱的灯火映照着些许树梢的影子落在墙上,只是多一片刻瞧着瞧着,便有些怪异,恍惚中多了一急促的呼吸声。
旁人惊呼:“谁!”
下一刻那火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便疾速窜出一个白色影子,转角便不见了,家丁中有胆小者惊恐,手中的灯笼掉落在地。
“谁?什么人?”
“谁?”
回应的是几声嘈杂的喊声:“在那边!快追!”
“快,快。”
“人在那边!”
几个护卫打扮的男子从圆门拐角处跑了出来,直径略过他们,朝方才白影子消失的地方追去。
“快追,快!”
角落边上的三人一个对视,皆没有说话,其中一人捡起灯笼,抹了一把冷汗,这大冷天的,就这会竟生了一额冷汗。
左旁的家丁撇了他一眼:“瞧你那胆子。”
话语刚落,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又起,夹杂着几声女子的惊恐尖叫,黑夜里,几个护卫抓着一白衣女子半拖拉着又原路回了来。
女子一身白衣拖地,显然就是方才那白色影子的真身,她在低声的哭泣着,一头黑发掩了半张脸,另半张脸是那显眼的五指手印,双眼是在绝望的流泪。
似被人掐住了喉咙般的干哑声音低唔着:“放过我,求求你们了。”
“求求你们了。”
拖着女子的几个护卫装扮的男子面无表情,似已习以为常,很是快速的便从拐角处消失。
寒风呼啸而过,提着灯笼的旁内家丁楞楞的问:“这是…。”
另一人压低着声音,兮兮道:“我便只说一次,这是二少爷院子里的人,你可别好奇那么多,咱刚才就啥没看过,没听过。”
“可是…”
他还想说什么,就被打断了:“别可是了,走吧,再巡完一次,该换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