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拾珠(女尊短篇集)(128)

作者:莫惹是非 阅读记录

她松开了手,好半晌,她安静地他以为她已经走开了,那双毛绒绒的爪子拉住了他的手,把他带到了那个工作室,吊灯打开,沈东篱睁开眼,满目的画卷堆满了整个房间。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过了身,瑞亚似乎想往书橱后面藏她那也像是披了一层厚实的绒毛的身子,沈东篱有些想笑,他也确实笑了,轻笑声传出来,她一用力把自己朝里面一挤,书橱晃了晃,顶上掉了一本厚重的书下来。

金属质感的封面,泛黄的牛皮纸上蒙着厚厚一层灰,沈东篱蹲下身,右手擦去了面上的一层灰,轻轻翻开来。

羽毛笔写下的好几行墨水字迹,即使牛皮纸已经破烂不堪,那几句话依旧清晰可见。

The spell has changed,

by sacrifice paid in blood,

forever and ever after.

(咒语已经改变,以血的代价,永生永世)

“什么咒语?”

沈东篱走到书橱后面扯着那个躲在后面的女人,可他越扯,她越是朝里挤,沈东篱扁了扁嘴,手伸进去一用力,拉住了她脑袋上其中一只可爱的耳朵。

一转一拧,瑞亚捂着脑袋,“你翻到最后。”

他松开了手,回到书前面,蹲着身子,翻到了最后,依旧是同样的字迹。

Outwardly the king of beasts,

inside human,

for day and night.

Death is divine,

along with love.

(白天还有黑夜,狮面人心,当爱情来临时,神授之死)

心口的疼痛一阵阵席卷而来,窒息的感觉再次传来,他伸出手覆在了那页纸上,铺天盖地的痛苦几乎让身体痉挛,他跪了下去,身后被人拥住,脸颊被人轻拍,“里奥,怎么了,你别吓我。”

他睁开眼,“只要找到真爱的时候,就是死亡之时,这就是那个诅咒,对不对?而且,已经转移到了你身上。”

她伸手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毛绒绒的肩头,“不再是了,我还好好的,不是吗?”

“你是说…”沈东篱微微睁了开来,灯光下她的样子不人不兽,可那双眼睛,那不变的温柔,历经百转千世,从来不曾变过。“你找到真爱了?”他问得很轻,她轻叹了一口气,“你都明白了,不是吗?”

沈东篱怔怔地看着她,微红的眼眶湿漉漉地眨了眨,他怎么会不明白,第一夜见她,莫名的情愫便充在心头,孤身被困在这个古堡,他也一点不再害怕。他对罗马建筑的执念,那种伴随了他太久的魂牵梦萦的感觉,那一幕幕画面,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也许是前世,也许已经是十世,百世,沈东篱把脑袋埋在她怀里,克制不住的呜咽出声,眼泪一滴滴,沾湿了她胸前的绒毛。

她轻拍着他的背,沈东篱抬起了眼,眼泪还在一滴滴地掉,“可那咒语,到底变成了什么?”

瑞亚摇了下头,“我也不知道。”

他的眼泪一滴滴,落在那本书页上,慢慢渗入,那纸页却不见湿,反而发出嘶嘶的声响,沈东篱低下头,有几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那几行字迹随着他的眼泪,慢慢消失在纸页。

“字呢?”他伸手乱摸,瑞亚拉起了他的手,她的手也碰上去的那一瞬间,纸页上突然像是有一支看不见的羽毛笔在写字一样,一个个字母慢慢地出现。

By night one way,

by day another.

This shall be the norm.

Until you find true love’s first kiss,

and then take love’s true form.

(白天一个模样,夜晚另一个,直到你找到真爱的第一吻,然后变成真爱的模样)

第60章 把酒临东篱(五)

房里很安静,安静地只剩下沈东篱没办法停下来的咽在喉口的轻轻哽咽声,不过眼泪已经停了下来,他抬起脑袋来,眼睛还是红通通的,看着她的下颌,“瑞亚,你想试试吗?”

她的一只耳朵朝下折了折,抖了一抖,沈东篱破涕为笑,前额靠在她肩头,她看上去有点闷,毛绒绒的前肢轻拍着他的后背,因为怕不小心伤到他,细长的尖利爪子都倒钩在肉垫里,沈东篱伸手抓住了另一只厚实的手掌,相比起来,他的手还没有她那大手掌一半来的大。

“里奥。”

“嗯?”

“你会留下来吗?”

“留在这里?”

“嗯。”

“我得回去。”

“那,你还回来吗?”

“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去找你。”

沈东篱轻轻捏着那厚实的大手掌,伸出手指拨弄着尖利的爪子,“等我上完大学,我可以到这里继续接着念,或者找一份工作,不过也许我该先开始学德语。”

“你用不着去工作的。”

“才不要,你没听过,女人都是靠不住的,靠自己最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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