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拾珠(女尊短篇集)(495)

作者:莫惹是非 阅读记录

童白棠在长桥上将代表状元的月光石凤钗递给了夏颜昭,夏颜昭就在长桥上亲手将凤钗替他簪在了发上。

童白棠的唇角挂着欢愉的浅笑,看似羞涩地抬眸间,视线扫过观赛棚,一晃而过。柳夫子正在宣布原本是头三那三个君童的名次,和羲没和其他君童一样注意台上,却正好撞上了童白棠看过来的视线。

童白棠的视线是扫向夏氏那边的,大概是对着夏颜昭的其他君童,和羲觉得其中的得意神色他可以理解,但那挑衅和不屑是怎么回事?后院果然还是门大学问。

韩子绯一直在关注着童白棠和另外三人,显然也注意到了童白棠的视线,低声道,“他怎么?”

和羲挨得韩子绯很近,听见他的低叹知道他也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扭头同样低声道,“别人家后院的事情你还是别再管了,他连自己都下得去手。”

自残身体让夏颜昭对他格外怜惜,还能控制得不留下任何疤痕,偏生他又没有嫁祸给任何人,却正是如此,让夏颜昭对其他六个君童全都起了疑心,最后在沐月赛来这么一出,只怕以后那六人在夏颜昭心里的份量加起来都不及他一半。

韩子绯听进去了没有和羲不知道,沐月赛到了尾声,人都陆陆续续散了,有不少君童都回自家院子去了,还有的让妻主来接走了。来接人的基本都只接走了一个,不然怎么说今晚沐月赛对君童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会被接走的那一个就算不是表现极好拿了头几名那也至少是比一起的其他君童给自家妻主留下了更深的印象。

和羲老老实实等着宁阡越,他怕宁阡越看不见他,站到了观赛棚外面,他看到宁阡越和柳夫子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话,然后,转身,朝着他走了过来。站定的时候宁阡越将手里一个木盒递给了他。

“这是什么?”

“问我要奖励的,不是你?”

和羲一只脚的脚尖在地上蹭了蹭,低着头,“奖励…我只是想见你。”

宁阡越被他那小动作弄得心都软了,面上还是崩得毫无表情,“要不要,都是给你的。”

和羲打开了木盒,里面是一条沉香手串,他是个识货的,知道这是最上等的奇楠沉香,越少出手的东西肯定不会简单,九颗沉香珠,还有一颗泛着琥珀光的珠子,说是水晶又没那么剔透,和羲还真说不上来它的材质,他又端详了一番,发现珠子上全都刻着梵文,连起来念正好是一小段佛经。

和羲诧异又欣喜地抬起脑袋看着宁阡越,不知道她是不是发现了,因为这一段佛经正是他刚才弹奏那首梵曲的唱词,宁阡越被他满眼期待地盯着,终于装不下去了,伸手在他发顶揉了揉,“嗯,我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太深的原因,和羲觉得她的声音传入耳中有种让他面红耳赤的亲昵,他又低下了头,过了会,就听到宁阡越叫他的名字。

“和羲,做我的君童,会很辛苦。”

“做我唯一的君童,你要付出的…”她顿了顿,就被和羲抢了话,“我要。”

“要什么?”

“做你唯一的君童啊,我不在乎会有多辛苦,需要付出多少。”

宁阡越深深看了他一眼,牵过他的手,一起穿过夜幕,身后望月台上的火焰已经熄灭,凤朝凰壁画在湖面倒映的月光下忽隐忽现,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其实我不是在给你选择,你把那本册子交到我手里的时候,我就不会再给你退路了。”

“我不需要退路。”

“这么肯定?”

“嗯,我从来,都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君童。”

第227章 君童(六)

柳塘渡的木板年画曾被微服私访的先帝赞为天下第一画,但一提起柳塘渡,最先被人想起的却并非木板年画,而是一到秋风吹起时便壳硬膏肥的大闸蟹,配上柳家渡各酒家自酿的花雕酒,酒醇蟹肥,不可谓不是人生一大美事。

下了柳家渡渡口,最先入目的便是一片丹桂林,花香四溢,酒家临湖而建,散落各处,往腹地上去地势渐高,人来人往有个镇子。在这些酒家里,又当数陈丰酒家最是出名。

这几日,和羲每日都在陈丰酒家那三尺见方的独门小院中醒来,和他一起住在柳家渡的,还有宁阡越。

和羲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宁阡越亲自手把手地细细给他讲宁氏大大小小的产业,错综复杂的各房势力,包括东来房以及宁氏其他比东来房更加隐秘的存在,她会耐心地解答他所有的问题,和他一起探讨,和他讲她自己的经历,一点一滴,虽然不过几天,和羲觉得他找到了自从成为宁阡越君童以来第一次体会到的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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