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看着他的眼神里最后一丝火苗熄灭，说话也没了力气，“为什么？我觉得我是喜欢他的。”

路嘉辰摸摸弟弟的头，“首先，江燃有选择自己爱人的权利，以我对江燃的了解，我想，他应该不会喜欢一个弟弟的。”

路嘉年红着眼睛、梗着脖子：“可是爱情不分年龄！”

路嘉辰温柔地看着有些着急的弟弟：“是，年年，爱情是不分年龄，但每个人有选择自己爱情的权利，江燃是一个很缺少安全感的孩子，我了解到他来自一个单亲家庭，从小没有爸爸，我想他喜欢的应该是那种可以给他依靠、给他安全感的男人。”

路嘉年不服：“可是我也可以给他依靠，给他安全感啊！”

路嘉辰摇头，揉了揉弟弟的头：“但你还只是一个男孩。”

一个还没长大的大男孩。

你还没有学会收敛自己的锋芒，还不懂得

去包容、去理解体会江燃的所有小情绪和小不安。

江燃不是一个物质的孩子，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对精神世界的要求就更高，而这些，正是你给不了他的。

年年，即使没有段曜，你们之间也不会有未来。

江燃想要的，你给不了。

路嘉年有些颓败：“那他就不能等等我吗？”

路嘉辰揽着弟弟的腰，心疼却又不得不给弟弟上这缺失的一课：“年年，人生是最无法等待的，因为你在成长的同时，他也在成长，永远去追赶一个人的步伐，是很难的。”

路嘉辰：“而且，年年，你有没有想过，江燃为什么在你心里这么特别？”

弟弟看着他，很迷茫。

路嘉辰：“你从小生活在一个很优越的家庭，你生来就接受所有人的追捧，除了爸爸，没有任何人敢得驳斥你，江燃是第一个对你说不的人吧？江燃是个很有原则、也很真性情的孩子，你觉得他特别，他与众不同，他比这个圈子里很多人都真，都好。”

路嘉年点头。

路嘉辰继续道：“但你有没有认真想过，喜欢、欣赏和爱是不一样的，你对江燃是什么？”

看弟弟更迷茫了，路嘉辰深吸一口气，或许长痛不如短痛吧。

路嘉辰：“年年，爱情不止是欣赏，爱情也不仅仅是喜欢。两个人相爱，一定要有共同语言，可以不是同一个领域，但一定是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你想想，你们之间有吗？”

路嘉年闭上眼睛，回想他和江燃的点滴。

他们没有。

他们见面必相杀。

路嘉辰摸摸弟弟的头：“做恋人，你们的经历、你们的性格，注定了你们之间不会有好的结果，但是如果做朋友，年年，江燃是个很值得深交的朋友，哥哥也非常希望你在这个圈子里能有一两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你好好想一想哥哥今晚说的话。”

或许弟弟会难受一些时候，但是这些话说透，对弟弟总是好处更多。

他愿意来做这个恶人。

-

一上车，江燃趁着最后一点清醒，扒着前座的座椅对小李自报家门。

报完家门，江燃坐回去，拿起身旁叠好的衣服嗅了嗅，兴奋地对段曜笑：“我闻到了你的味道！我要拿回家藏起来每天晚上闻！闻你身上的味道~想要变成你的猫~赖在你怀里睡着~每天都贪恋着你的好~~~”

段曜：“……”

不过还别说，江燃随口哼的这几句歌词还真哼到了他心里，一会儿到家查查这歌什么名。

他的小猫把衣服凑到他面前，非让他闻：“是真的！”

段曜看着最上面印着黄色皮卡丘的小黑内裤……终究没有低头去闻，轻咳一声，“可能是洗衣粉的味道吧。”

江燃突然凑过来，段曜一怔，好像被点了穴，江燃带着红酒味儿的甜甜气

息扑在他脖颈上，有点痒。

江燃低下头，嗅了嗅他胸口处，然后又嗅了嗅叠好的衣服，自言自语道：“还有檀木香味的洗衣粉吗？”

段曜实在是看不下去，把江燃抱在怀里的衣服和内裤……拿到旁边放好，“你醉了，睡会儿吧。”

江燃手里突然空了，怔了一下，“哦。”

段曜深吸一口气，还好，今天醉了还比较听话，没有像上次慈善晚宴后在他车上那么粘人，又要亲又要抱的。

段曜刚要对小李说开车稳一点，慢一点，大腿上突然贴上来一个热源，隔着一层西裤，有点扎人。

段曜低头一看，江燃直接把后座当床，把他的大腿当枕头了，还闭着眼睛蹭来蹭去找舒服位置。

段曜：“……”

段曜动了动大腿，江燃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抬头看他，眼神里好像在问，怎么了？

小朋友满脸纯甄，段曜看着小朋友纯净的眼睛，叹气：“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