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相思望着卓萱不住扇动的眼皮，洁白的额头敛得更深，“卓老师，您真的没事吗？”

卓萱垂下眼睫，摇头，“你，你上午做的英语试卷我批改出来了，非常优秀，保持住，一诊考没什么问题。”

卓萱说着，从书桌上抽出那张英语试卷递给聂相思，“你看看吧。”

聂相思接过，怀疑的又看了卓萱一眼，没说什么。

“对了，这里有一本我这些年研究总结的各科复习大纲，还有一个光盘，给你了。”卓萱将书和光盘推给聂相思。

“谢谢。”聂相思接过，礼貌道谢。

“……没事，应该的。”卓萱深深看着聂相思。

聂相思被她盯得不自在，遂举了举手里的书和光盘，说，“那我去看了。”

“嗯。”

聂相思转身，走回了沙发前的地毯坐下。

将书，试卷和光盘放到茶几上，拿起试卷就要看，眼角余光不经意扫到坐在大班椅上的卓萱，发现她的目光仍然黏在她身上。

聂相思嘴角抽了抽，转头看去。

而就在她看过去的瞬间，卓萱匆匆别开了视线。

聂相思，“……”不知所以！

……

下午，五点。

卓萱见聂相思阖上了她给她的复习大纲，微挑眉，“看完了？”

聂相思一愣，看向她，点点头，“嗯。”

“……这么快？”

卓萱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她真的看完了。

聂相思笑，“嗯，看完了。”

卓萱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聂相思抬手捏了捏有些酸疼的后颈，从地毯上站起来，对卓萱道，“卓老师，我去拿水，您喝什么？”

“……不用了。”卓萱浅皱眉说，“我不渴。”

聂相思没勉强她，朝书房外走了去。

卓萱见她出去，从大班椅站起，绕过书桌朝沙发的方向走。

站在茶几前，卓萱弯身，将那本大纲拿起，翻了翻。

这本大纲一共三百多页，语数外和综合知识都有详细记载，并且，都是她的团队这几年来研究的重中之重的重点。

卓萱之前听徐长洋提过一嘴，说聂相思智商高。

当时她其实抱有怀疑态度。

今天聂相思做了两套试题，一套英语，一套数学，都是……满分！

再加之她花了不到四个小时就看完了她们花了几年才总结而出的各科精华……

卓萱轻呼吸，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了！

只是。

她明明已经这么聪明，可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还要请她这个家教？

卓萱抿唇，不明白。

……

聂相思下楼去厨房冰箱拿水喝。

张惠这个点已经在厨房准备晚餐了。

看到她进来，张惠朝她身后看了两眼，压低声音说，“卓老师呢？”

“在书房呢。”

聂相思道，走到冰箱前，打开，从里拿了瓶纯净水，拧开仰头喝了两口。

张惠看着聂相思，想了想，走到她面前，神色严谨，“小姐，我觉得那个卓老师对咱们先生不正常。”

“？”聂相思眨了眨眼，盖上瓶盖。

“书房那么多地方她不坐，偏偏坐先生的办公桌后的椅子，我看她，还真没拿自己当外人看。”张惠撇撇嘴。

“张阿姨，不就是坐了我三叔的椅子么？这有什么啊。”聂相思好笑说。

虽然她也觉得卓萱对她家三叔有点那啥的意思，但卓萱坐了她家三叔的椅子，她还真没觉得有啥。

“啧。我说你这孩子心大吧。”张惠摇头，有板有眼的说，“但凡第一次到别人家，总该有点自觉吧。她呢？还是个老师，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吧？她一进书房就坐到了主人的位置上，你觉得没什么，那你去别人家的书房，会直接坐人家主人的位置？”

“……我没去过别人家的书房。”聂相思抿着嘴巴，要笑不笑的看着张惠。

张惠一愣，直接被她气笑了，“真是！烦人！”

“嘿嘿。”聂相思亲热的挽了挽张惠的胳膊，说，“张阿姨，卓老师只是来给我补课的，不会在这里住很久，至多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后，她就离开了。我知道，您肯定是因为不习惯家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所以有点别扭。不过很快就好了。而且，她要是在我们家畏首畏尾，拘谨得要命，那我们不是更不习惯？”

“我哪里是不习惯家里多一个人。我是觉得，那个卓老师对我们先生别有用心。就怕她待不了几天就出什么幺蛾子！”

张惠低哼，抽出聂相思挽着的胳膊，走到厨台边，继续准备晚餐要用的食材。

聂相思握着水，背脊靠在冰箱壁上，看着张惠的背。

大大的眼睛微微眯着，卓萱会出幺蛾子？出什么幺蛾子？难不成她还敢半夜去爬她家三叔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