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吧？”

“嗯。”

“小区有点大，第一次来的确容易迷路。”

男生诚恳地道：“谢谢你带我来。”

孟宛兮颇有姐姐范儿地摆摆手：“举手之劳。”

等她们走进电梯，孟宛兮问：“你要去几楼？”

“十楼。”

嗯？她刚好就住十楼啊。整层楼都被打通，就她家一户。

摁下“10L”后，孟宛兮不确定地问：“你是要去傅家？”

男生微微瞪大眼睛，娃娃脸更可爱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确是和傅先生约好了。”

孟宛兮和他大眼瞪大眼：“因为我和傅屹行是一家的啊，我们就住在10楼。”

宋弈航没想到会这么巧，先是一愣，随即笑起来：“看来您就是我要看诊的对象了，傅太太。”

孟宛兮被“傅太太”这个陌生的称呼影响，心跳加快。她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说：“不用这么客气，你叫我兮兮姐就好。”

宋弈航表情有点复杂，刚想接话，电梯“叮”的一声，到了。

“来，这边请。”孟宛兮热情地带着路。

把门打开后，她和傅屹行撞了个正着。越过他里看，宽敞的玄关处摆放着她从超市买来的东西，应该是工作人员送来的。

孟宛兮疑惑地问：“你这是要出门？”

傅屹行答道：“嗯，我看你这么久都没回来，正要去找你。”

孟宛兮点点头，把身子让开，请宋弈航进来。她笑着同傅屹行说：“真是太巧了，我和你请的医生在小区里碰到了。”

两个男人目光相碰，均朝对方颔首。

等他们三人来到客厅后，孟宛兮抱歉地对宋弈航说：“这都是我在超市买的，还没来得及收拾，让你见笑了。”

宋弈航摇头：“没有。”

“对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我叫宋弈航，是丁医生的学生，今年28岁了。”

孟宛兮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看他长那么嫩，她以为他还不到20岁呢！结果人家都28了？怪不得她刚刚让他管自己叫姐的时候，他表情那么奇怪。

宋弈航又看向傅屹行，同他解释道，“学姐正和老师跑一个重要的项目，所以老师让我先过来了。”

孟宛兮重复道：“学姐？”

傅屹行抢在宋弈航前面说：“他的意思是他学姐和老师都没来北城。”

“哦哦。”孟宛兮掩唇微笑，眼睛亮亮的，“我还以为他学姐来过咱家呢。”

宋弈航欲言又止地看向傅屹行，见他微不可见地摇摇头，会心地沉默下来。

既然医生已经来了，就要安排看诊了。宋弈航打开他的双肩包，从里面拿出一件白大褂穿上，又请孟宛兮带他去了稍微小一点的房间。

傅屹行察觉到孟宛兮的紧张，离开之前，柔声对她说：“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的叫我。”

孟宛兮满是依赖地点点头，直到房门被他从外面关上，才转过头来，看向宋弈航。

刚对视一眼，她便笑弯了眼。还别说，白大褂一穿，表情也严肃下来后，真挺唬人的。

宋弈航神态认真：“那咱们开始吧？”

“嗯嗯。”孟宛兮坐直了身体。

……

半小时后，房间的门被轻轻打开。傅屹行马上从不远处的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宋弈航身边。

宋弈航压低声音：“她睡着了。”

傅屹行从门缝往里看，孟宛兮趴在桌子上，宁静地闭着眼。

怕惊扰了她，他不发出一点声音地把门合上，请宋弈航去了书房。

落座后，他表情严峻地问：“怎么样？”

宋弈航摇摇头：“她心理防线太重了，查不出来是自己精神失常导致的失忆，还是人为诱导。要强行突破吗？”

傅屹行眉心紧皱：“强行突破她的心理防线，会有什么后果？”

“可能会对她的精神造成难以逆转的损伤，我不建议您这么做。”

傅屹行沉吟片刻，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继续观察她的状况，定期复查，进行心理疏导。”

傅屹行愠怒地道：“只能这样？”就差把“你就这点能耐？”说出来了。

涉及到自己的专业，宋弈航迎着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地道：“就算是我老师来，也是这个结果。傅先生，傅太太的病历我看过，她的精神状况您应该比我清楚。为了她的身体着想，请您不要冲动。”

傅屹行神情冰冷：“这点不用你告诉我。”

情况已经交代完，宋弈航问：“还有其他问题吗？”

傅屹行蹙起的眉心始终都没舒展，冷声问：“她现在这种情况，会不会是衍生出了别的人格？”

“不会。她没有精神分裂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