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和燕尾帽(122)

千万别挪,不然油水就落别人家去了。

闹闹跟院长大人说话也没什么怂的,反而是刘院长笑眯眯跟彭氏千金套近乎,从最近科里忙不忙?累不累?同事之间相处得咋样?到天气多变,记得避暑遮阳。

闹闹心里一堆槽点,那护理部成天整幺蛾子您不知道啊?我们当护士的能好么?伺候病人都没那么累,就烦护理部内些人您管管不?

同事?我跟同事可好了!我到哪儿都混得开!

刘院长一番嘘寒问暖,最后说到喻兰洲:“你们俩的事我听说了,喻大夫青年才俊我院中坚,般配,特别般配!伯伯跟你道声恭喜,计划什么时候请伯伯吃喜糖啊?”

论八卦,男女都一样。

刘院长的伟大蓝图里彭闹闹至关重要,这下肥水不流外人田可太棒了,回头张口问彭氏要点先进仪器和保养费也不会太难办不是。

闹闹笑嘻嘻地装傻,没个准话,刘院长关怀到位,提起正事,让她帮忙找一下喻兰洲。

“他刚才出去了。”

“知道去哪了吗?找他有点急事。”

闹闹:“……”

您有急事您不早说跟我这儿费什么口水?

她刚才好像听见喻兰洲约了谁在背后仓库,过去一趟也不麻烦……

、、、

一个半大不小的小伙子,瞧着约莫二十岁,笑盈盈给喻兰洲递了根烟。

喻兰洲卯他一眼,从前没觉着,现在一瞧倒是不成样子,毛都没长齐呢抽什么烟?

“戒了。”他手一推,没要。

有个姑娘一直盯着他,介意得很,这事说难也不难,自打在一起后他就没碰过。

“柯棋。”喻兰洲问,“上回打给你怎么不接?”

不接就算了,也不回一个,这小子避着他呢,他知道。

叫柯棋的半大小伙含糊着:“有吗?我没瞧见,嘿嘿,哥,您最近还好吧?”

他喊喻兰洲一声哥,亲亲热热的,可两人瞧着不像是有亲戚关系的兄弟。

“你也别抽了,我有事跟你说。”有些话,本来跟闹闹在一起前就想说。

柯棋老老实实把刚点燃的香烟扔进垃圾桶里,一点不意外。他每回见这个哥哥都得听半天训,从学习到外头交的朋友,哥哥都得插手管管,唯独没管过他花钱,而他每回冒头也都是因为手头紧。

不然谁原因听这些唠叨啊!

在这北城里,泡妞吃喝结交朋友,哪样不花钱?

他姐有本事,给他找了这么个姐夫,别的不说,钱管够。

所以他一直愿意跟他亲,即使姐姐不在了,也不生分。

“恩恩,您说!”小伙子规规矩矩站好,心想我最近没犯什么大事,乖着呢!我瞧上一姑娘,盘靓条顺,可喜欢了!

喻兰洲瞅着跟前的人,几年前还上高中呢,一转眼就快大学毕业了。那张稚嫩青涩的少年脸也慢慢变得世故了许多。他斟酌着,有些事得给人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这一停顿有点久,柯棋误以为是暴风雨要来前的宁静,吓坏了,赶紧唤了声:“姐夫……”

自己就招了:“我以后不乱花钱了,您别生气啊!”

“不是这事。”喻兰洲手揣兜里,发现手机没带,他指指一旁高一截的台阶,“你坐。”

这事几句话说不清楚,打算促膝长谈。

柯棋闷头坐下,很慌:“您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啊?”

没打架,考试及格,每周回家点个卯陪爹妈吃饭,我表现还可以嘛!

平时姐夫说的最多的就这几样啊!

“我有喜欢的人,我俩在一起了,和你说一声。”这就是他要说的。

柯棋一下就愣住了,脸上的笑就没了:“啥?”

喻兰洲没重复,知道他听见了,大手抬起来像小时候那样揉揉柯棋的头,沉声道:“我永远都是你哥。”

柯棋猛地把头扭开:“你不是我哥,你是我姐夫,你是我姐男朋友,你一直是!”

喻兰洲见他转不过来,也不多说,就这么瞧着他,瞧着少年脸上的委屈和不羁。

柯棋突然怪笑起来:“您一个人久了怪寂寞吧?您找人纾解一下我不介意,我也是老爷们我知道,您不用特地跟我说,成了,今儿这事算过了,我走了。”

喻兰洲把他拉住,不怎么高兴:“甭这么糟蹋人。”

柯棋反手给挣开,火了,不藏了,发脾气:“你不能这样!你对得起我姐么!”

在他心里,姐夫就永远是姐夫,怎么突然就变了?不是说永远照顾他们家的么?怎么跑别人家去了?

人走茶凉,这才几年?我姐得多伤心!

“柯棋……”

柯棋越想越生气,上前攥住自己曾当成亲哥哥一样的喻兰洲,攥着他的衣领,眼里冒着水光,吼他:“你甭跟我说,我不想听!你个骗子!!我错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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