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和燕尾帽(276)

“你一直记得我吗??我是说,从一开始你就认出我了吗?”小姑娘紧紧揪着他的袖口。

入院第一天的会后,她问过他。

“恩。”喻兰洲拉她一下,自己挡在风口,“你开始吃糖我就认出来了。”

这大概是爱情里最奇妙的事情,原来我们早已见过,我们一直走到了最后。

柯莲过世那年,喻兰洲在邱主任的劝说下背起行囊开始了一段没有计划的旅行,而闹闹和他几乎是同一天到了伦敦。

他们就是在这里,在这条路上,救了一个老外。

那天比现在更冷,每个人都裹得很厚,那天她没找到除颤仪,是用英文说了一句我是医生的男人徒手救回了那个病人。

对,他说过,我是医生。

她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飞快地往他口袋里塞了一颗橘子糖,好奇地问:“你是中国人吗?”

那时喻兰洲的头发很久没有修剪过,遮住了额头和眉眼。他微微侧脸,闹闹只看见他高挺的鼻梁,听他淡淡嗯了声。

他混入人群中,他穿一身黑,很快就再也看不见了。

闹闹只记得那个背影。

只是她不知道,喻兰洲最后停在了路边,看着她在地上坐了好久才爬起来,穿过马路,蒙着一条红色围巾挑选明信片,他在她走后也过去选了一张,至今夹在书柜最厚那本书里。

闹闹捂住了嘴,眼眶是湿的。

、、、

喻兰洲弯下腰,继续了之前未完成的那个吻。

他珍重地轻吻她的嘴唇,在分开前,闹闹抱住了他的后颈,带着哭腔:“用力点。”

于是他将她纳入怀中,手摁着她的后脑,深深进入,揪着她嘴里的小肉,穷尽温柔地给予她安抚,他们一直到被冷风吹透了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他伸手拂了拂她的脸颊,还是湿了。

“不许哭。”他难得管着她哭鼻子这件事。

“笑一笑。”他先露出一抹笑意,表扬着,“反应很快,临场镇定,机器也用的很好,一百分。”

“我是护士啊!”闹闹吸着鼻子说着理所应当的这句话。

“我那时猜你应该是护士。”他抱着她。

“你没有忘记我真好。”小姑娘憋着嘴要哭要哭的,“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想起来的话那太糟糕了。”

“你能记得我,我很高兴。”他吻了吻她因为狂奔而分叉的刘海。

他们在伦敦桥前拍了一张合照,背景与两人分别贴在柜门上、家里鞋柜上的相框里的照片背景一模一样。

照片里,喻兰洲拉下围巾,露出整张脸,搂着他的姑娘,闹闹对镜头比了个耶。

剩下几天闹闹取消了所有行程。

他们真的只在房间玩。

他们真的叫了客房服务,吃了生蚝。

他们不管是天黑还是天明,房间里拉着最厚的窗帘,他们挨在一块看哈利波特,看着看着心不在焉地滚到一起,有时候因为闹闹一直在玩喻兰洲睡衣的扣子,有时候是因为他总是在看电影的时候吻她耳后,总之,理由有很多,每一次轻轻的触碰都是一场大战的导火线。

他们在房间里胡闹,不管不顾,客房服务除了叫生蚝和红酒还叫了很多计生用品。

实在是突发状况,所以小喻爷按照天数乘以二的小薄包实在不够用。

闹闹会在喻兰洲允许后抿一小杯红酒,然后开始缠着他要喝更多。

她的伤口恢复的非常好,喻大夫觉得小酌怡情,这个地方这个景,不喝可惜了。

他们都喝一点,彭小胖胖的酒量有目共睹,很菜,并且可能是因为心中有太多的感动,比平时醉得更快,醉了就撒娇得很厉害,小爪子毫不客气地四处作乱,最喜欢从喻兰洲腰边摸下去,笑嘻嘻地握住。

那么,他们会在铺了浴巾的地毯上来一次。

闹闹没醉的时候会在喻兰洲吻到太下面的时候尖叫着躲开,躲开他的意图,可她醉了以后,会乖乖地等待着,她会懒懒看着头顶大灯,等待着他的到来。

喻兰洲喜欢她任何一种样子。

他们用各种手段取悦对方,他们挖掘对方身上新的民赶点,他们没羞没躁试了很多新姿势,等彼此都愉悦地被抛上高峰,缓缓而落时,相拥而眠。

醒来后,他们会继续没看完的电影。

“我是向阳花,你是我的太阳。”闹闹这么对他说。

“不。”他告诉她,“你是我的太阳。”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彭闹闹的减肥大业再次因为要挤进最小号婚纱而操持起来,而喻兰洲则默默把婚纱换成了小丫头的正常尺寸,每天乐此不疲地搜罗各种好吃的给她。

他们是普通岗位上的两个最普通的人,他们热爱自己的工作,也因为这份工作找到了灵魂中缺失的那一半,携手一齐走向更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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