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和燕尾帽(57)

门儿清,他发小除了在家逗猫就是在医院拉口子, 要是在爹妈家那他这通电话更是及时雨, 铁定是没问题的。

喻兰洲果真是在爹妈家,大过年的, 怎么说也得拎点东西回来看看,饭吃了,茶喝了, 该听的啰嗦听了一箩筐,王钊打过来的时候正挨训, 他们家老喻越说越激动,一张脸涨红, 可没办法,他不搭理的话老家儿就只是一个人唱大戏。

所以才气,

所以才气得脸红要抄鞋底。

所以一秒没耽误地接起来,贴着耳边,做了个我有工作上的事你停一下的手势。

喻兰洲的父亲在外科干了一辈子, 领着阜外医院最精尖的心外团队,干着比缝葡萄皮还难的工作,自然知道工作电话不能打断, 于是自己闭上嘴, 话咽回肚子里, 听儿子嗯嗯应了两声说要走。

科里有急事。

隔行入隔山,老头儿觉得实在巧却没有证据,不怎么爽地哼哼:“你最好真的有事。”

喻兰洲对付自己老爹有一手,拿着车钥匙回头问:“要不您一起?”

喻母不想大过年的太难看, 忙岔开话题,问儿子:“明儿还回来吧?咱们包饺子。”

喻兰洲摇摇头:“不了。”

喻母跟着出门,又问:“那生日回来吃饭?要不咱一块外头吃?”

喻兰洲出生在北城寒冷的春天。

这回是真不确定内天忙不忙,停在车边跟喻母商量:“没其他事就回。”

喻父立在窗边,不高兴,喻母瞅了眼,赶他把窗帘拉上。

“兰洲,别怪你爸爸,他是为你着急。”喻母说话比喻父那直筒筒的风格更能让喻兰洲接受,他跟妈妈比跟老爹亲,喻父从小对他无比严苛,两人交流不多,当年轮转定科时他没听老爹的定在心外而是去了甲乳,父子俩甚至有两三年没说话。

“我知道。”他清浅地看着喻母。

喻母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就这么一个孩子,打小省心省事,可有时候太省心也不是好事,就像现在,明明就站在她跟前,她却觉得两人之间竖着一堵墙,摸不着。

、、、

从院子里拐出来喻兰洲给王钊回了个电话,那头笑得很坏,说你得谢谢我,所以你得把小闹闹约出来,今晚咱大杀四方,我请夜宵!

也不知道这家伙之前输夺少能憋成这样。

“脑子不疼了?”喻大夫十分高冷。

“嗨!”王老板表示轻伤不下火线。

喻兰洲撂了电话又打给彭闹闹,小姑娘家里吃饭呢,接起来的时候嘴里还嚼东西。他就想起内天她爹哭唧唧让闺女开单子的事儿,轻轻笑了起来,问丫头:“吃什么呢?”

小姑娘回头望望,一桌子的燕鲍翅肚,说起来挺费劲。

喻兰洲也就逗逗她,没想真听,问她:“一会儿出来玩不?”

“打球啊?”小姑娘眼睛亮亮,一猜一个准。

“嗯。”

“哪儿?”她挺爽快,嘴巴一抹就上楼要换运动服。

跑到半路拍拍难得在家的妹妹:“一会儿我带你去玩啊?”

“不去。”彭总在跟手下打三方视频,很忙。

喻兰洲听见了,问:“我去接你?”

彭大妮说不用,一会儿见,哒哒哒跑老爹身边扯袖子,彭爹清清嗓子:“彭经理啊,这个这个,劳逸结合嘛,不要把自己搞太累,出去走走吧!”

彭静静默默回头看了那边父女俩一眼,这一眼太狠了,无声地在咆哮:“特么是谁给我布置KPI让我大过年还在开会的????!!!!!”

彭董事长心虚地摸摸鼻子,钱夹打开,抽出一张卡塞进胖乎乎的那只小手里,哄着:“给你妹妹买点好吃的。”

彭总:“市局内块地可以推迟……”

彭董事长:“不可以!”

彭总:“……呵。”

到底还是站起来,关电脑上楼换战袍,经过的时候掐了姐姐脸蛋蛋一下,滑得弹手,叫每月六位数护肤费却没这种效果的彭总叹了口气。

一辆兰博基尼一个漂亮甩尾稳稳停在约定好的篮球场边,车上下来的小姐俩真是风格迥异,年纪小的内个瞧着倒像是姐姐,这么冷的正月里穿高跟鞋水晶丝袜和超短裙,飒是真的飒,这么个美人配这么美的车,震了全场人。

不知是谁响亮地吹了声口哨。

没别的爱好就喜欢集邮一样攒车的彭总昂首挺胸,高冷地翘起尖尖的下巴,冲王钊和喻兰洲微微颔首。

相比之下,哼哧哼哧才从矮扁车身里爬出来的内个简直就是柴火妞,死亡芭比粉的运动衣闪瞎全场,对方球员赶紧把眼挪到彭总身上洗洗眼。可又涌上点后味,重新看回去,觉得柴火妞也挺可爱,笑起来两枚虎牙尖尖,听说是王老板的镇山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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