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和燕尾帽(61)

宝大夫特机灵地把蛋糕搁在这两人跟前,桌下揣哥们一脚。

彭闹闹唰一抬头就看见了大蛋糕,再扭脑袋, 看见了身边的男人, 又立马有了笑容。她小声凑过去说话:“你没走啊?太好了!”

喻大夫一本正经看看表:“你唱完就走。”

不然走都不安心。

好像欺负她似的。

这就很满足了, 彭闹闹嘻嘻笑往蛋糕上插满蜡烛,屋里关了灯,大伙聚过来唱生日歌。

也记不清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这些,但在彭家, 一双姐妹自出生起就年年不落吹蜡烛唱生日歌吃蛋糕。

生日歌在彭闹闹心中是一种祝福。

喻兰洲就在她身侧,能辨得出其中彭闹闹的声音,她跟幼稚园上台表演的小豆丁似的,两手合在胸前,唱歌很甜,中规中矩,不细听听不见,脸上表情特满足,边唱边偷偷瞧他,最后一句时只听小姑娘突然拔高嗓门,特清晰唱道——

“祝喻兰洲生日快乐!!”

因为硬塞进去“喻兰洲”仨字,曲儿都跑了调。

烛光下,真是所有人都瞧见了,咱喻大夫嘴角弯了一下。

喝了酒的碰碰没喝酒的,清醒的冲迷糊的使个眼神:恩,你没看错,是笑了。

彭闹闹拉她学长吹蜡烛,喻兰洲侧脸看她,小姑娘嘴里含着一口气,脸颊被撑得圆鼓鼓,蓦地屋里黑了下来,再啪一声,有人开了灯。

在这一瞬间,谁都没反应过来,彭闹闹手指沾着鲜奶油不要命地糊在了某人脸上。

小实习们狠狠倒抽一口凉气,而小姑娘却嘻嘻嘻笑开,眼里全是喻兰洲鼻尖一蓬奶油无奈压着不想跟醉鬼发火的样子。

然后很开心地朝护士长申请要最大块的,并且推了推身边的男人,嘴里都是芒果奶油蛋糕,像只了却了心愿赶人的小仓鼠:“你不是要走了么?走吧,拜拜。”

还乖巧挥挥手。

真是……

让甲乳科所有人敬佩!

可一直盘算要回家的人,突然就八风不动坐那儿了,接了于小宝递过来的蛋糕,指尖蘸满,一脸平静地点在了圆脸小姑娘的眉心。

醉憨憨的小丫头啊了一声,爪子抬起来要摸,被男人拉住,低低道:“不许碰。”

她也乖,哦了声,顶着一颗奶油眉心痣,专心吃蛋糕。

宝大夫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缓缓吐出一个:“我靠……”

、、、

彭小姑娘醉起来过程十分清晰,一开始是憨憨的,眼里冒着水,熟悉的人认真勉强能发现这人喝高了,等她美滋滋吃完生日蛋糕再一抬头,不用认真瞧,只需一眼就能确定这丫头醉上头。

她那张小圆脸,不知不觉从粉红变成了番茄红。

像盛夏清晨的日出。

彭番茄囔囔着头晕,嘟囔我想尿尿。

和钱护士手牵手上完厕所回来,本来挺热门的小姑娘找不着她的杯子了,倒是身边学长的杯子空了又满。

大伙一瞧,哟,喻主任能喝啊!那咱俩也走一个!

彭闹闹突然就没酒喝了,被宝大夫塞盘果碟:“吃你的西瓜吧!”

“怎么回事啊宝儿?”小姑娘翘嘴巴,她还没喝够呢!

宝大夫贱贱地笑:“没事儿,困不困?困就睡会儿,一会老喻会带你回去。”

邱主任这时候抛个话题,问一屋子大夫和护士:“你们为什么学医?”

有些话,还是得喝到位了说,放得开,能听见真话。

前头大夫们先说,都是好些年临床一线干过来的,能熬在医院里的都是早想明白的,虽然累,但活得痛快,能问心无愧称一声,是为了理想。

喻兰洲就更简单,轮到他这儿,他说老家儿就干这行,他没多想就报了医学院。

到小护士这里理由倒是各不相同,有说爹妈给选的,还有的说是毕业了好找工作,更有的姑娘开玩笑,说想嫁个大夫。

轮到咱闹闹护士,小姑娘在护理这行也算是个老护士了,手底下带着一帮学生,可还跟在学校似的,站起来回答问题,小手就这么揪住,笑起来特别甜,虽然醉了但口条依旧清晰,顶着一张小红脸:“小时候我去看比赛,有个队员受伤,我帮着校医给他固定,校医夸我临危不乱是干这行的料,可做手术太可怕了我就选了护理。”

这理由,叫所有人觉得太儿戏!

她身边的人,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变形的无名指。

吃了饭还有第二摊,邱主任摆摆手:“我老头子就不掺和了,喝了酒的找代驾,明儿上班不许迟到。”

大家乖乖应了,等邱主任和护士长两位大领导走了,催于小宝订包厢唱歌。宝大夫作为每回科里活动的活跃者驾轻就熟,给自个熟悉的场子打电话,要个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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