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被程见朔骇人的目光锁住，产品经理说话都要磕巴起来。

“这就是……所有内容，程总您……有什么建议。”

程见朔把手机丢到一旁：“小游戏的程序确定没有什么bug吗？”

主程战战兢兢：“程总，测试过很多遍，配备的服务器也很稳定，不会出现大问题。”

程见朔面色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正得意的许棠梨：“话不要说得这么绝对，以后多注意。”

“好的，程总。”主程紧张地咽口水。

许棠梨突然有了想法：“那个，我想提点意见。”

“PK和单人闯关的界面相差并不大，只是在结尾才显示对手成绩。能不能PK时实时显示对手成绩，这样感受会更加强烈。”

产品经理觉得许棠梨的提议很在里，立马记下。

唯有程见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别人的脸嫩得能掐出水，他的脸黑得能掐出墨水。

会议很顺利，大家都脑洞大开，许棠梨觉得自己亲眼见证了一个爆款小游戏的幼年时期。离开会议室时都是哼着歌儿的。

然而程见朔不知道是不是走路不长眼睛，从她身旁经过时撞到了她的手臂，手里的文件差点散落一地。

“唱歌不好听就别唱了。”程见朔不给许棠梨留一点情面。

许棠梨轻笑了一下，不就是打游戏输给她吗，至于这么小气吗？

“程总，以后先把技术练好，再和别人PK吧。”说罢，许棠梨也学着程见朔那傲娇的样子扬长而去。

*

黑色浓稠地化不开的夜幕上，几颗散星点缀。

沪申市最高档小区的顶层复式看到的夜色与其他地方并无什么不同。只是在天幕下，巨大落地窗前的健身房，比普通人家的卧室还要大。

“程总，刚刚楼下搬来新用户，说想要拜访您，让我给挡回去了。”

程见朔从跑步机上下来，额前的深棕色头发被汗水打湿纠结在一起，鬓角的汗珠滚落，一路从分明的下颌线滑落至锁骨下的衣领中。

喉结上下滚动，冷峻沉稳的声音响起：“以后这种事情就不用告诉我了。”

管家愣了半刻又说：“楼下的住户说，是傅家介绍过来的。”

程见朔把毛巾放回原处：“谁家也不见。”

一凡和傅氏会不会达成合作关系还未知，一凡也不用讨好傅氏。他的时间宝贵，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见。

程见朔乘坐电梯回到主卧，眼睛随意在房间里一瞥，一盏小夜灯进入他的视线。

见到这盏夜灯，他就想起了白天打游戏输给许棠梨的事情。

程见朔弯腰从矮桌上抄起手机，一通电话打给了打地鼠游戏的产品经理。

从产品经理那里要来测试版的安装包之后，程见朔从晚上十二点一直打到凌晨两点多钟。

沉沉睡去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对输给许棠梨的事情太过意难平，他竟然在梦里见到了许棠梨。

*

“程学长，昨天我给你的包子吃完了吗？味道怎么样？要不要我再做一份？”

上午两节课结束，程见朔正要休息，狗皮膏药似的许棠梨又来粘着他。

程见朔昨天吃过许棠梨的包子后，肚子疼到后半夜，晚上没睡好，现在疲惫地只想趴在桌子上睡觉。

他把头埋到臂弯里，不打算搭理许棠梨。

许棠梨没有收到程见朔的回应，她没有放弃，坐在他身旁的位置上自来熟地和周围人聊天。

“赵学长，程见朔这是怎么了？这是见到我不好意思了吗？”

程见朔埋在臂弯里的眼睛慢慢睁开，这姑娘怕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他这是不好意思？

赵宇诚被小学妹的奇思妙想逗笑了：“是啊，你什么时候见程见朔和女生说过话，他这是害羞了。”

许棠梨轻快地笑了两声，随后又伸出小手轻轻拍了拍程见朔的肩头：“学长，你不用害羞，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的。”

“过分的事情？什么叫过分的事情？”赵宇诚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

许棠梨看着大大咧咧，但也不是什么坑都跳：“连这都不理解，去问你们语文老师吧。”

说完，她又转向程见朔：“学长，我听说你计算机奥赛拿了一等奖，好厉害！学长，你真的好优秀，我每天都比昨天更崇拜你一点。”

听了这话，程见朔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轻轻笑了笑。

程见朔不搭理她，许棠梨也没有闲着，她自言自语似的向程见朔交代自己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昨天我妈嘲笑我，说我做的包子像大饼，不止瘪还露馅。但我觉得没那么差啊，只是好吃就可以是不是学长。”

许棠梨不提这一茬还好，她一提，程见朔的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