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鑫隔着衣服摸到胸前挂着的护身符，温柔道：“我已经戴上你给我的护身符了，谢谢，我很喜欢，会一直戴着的”

夏兮昕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抠着手机外壳，低声说：“你喜欢就好”

这种礼貌、疏离又客气的语气让顾鑫原本因为护身符而有些雀跃的心情又迅速沉了下去。

他带着歉意说：“昨天……对不起啊，答应了你要去的——”

“没事”夏兮昕打断他的话，“工作重要”说完之后，两端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久，顾鑫才问：“不回来了吗？”

“嗯”夏兮昕低声应道：“快考试了，还要准备毕业论文的开题”

“今天选导师还顺利吗？”

“嗯，选到我想选的那个导师了”

“真厉害”顾鑫想活跃一下气氛，学着何筱筱的语气故作轻松道：“只要我们夏夏想，无论什么都能做到最好”

夏兮昕苦笑：“希望是这样吧”

顾鑫：“我这边杀青了就去找你”

“不用了，你行程排的那么满，有时间多休息吧。你……”夏兮昕深吸一口气：“安心工作吧”

……

连续几个对话，夏兮昕都是这样不尴不尬地回应，疏离的语气就好像顾鑫只是一个陌生人。

顾鑫就算再迟钝此刻也该察觉出夏兮昕的不对劲了，他再想说什么时夏兮昕已经先他一步开口：“平安符是托妙妙在日本求来的，据说挺灵的，希望它能护你平安；御守是是事业守，会保你工作顺利的，加油啊，顾鑫”

“嗯”夏兮昕这种类似告别的话语让顾鑫感到不安，“我——”

“我到了，先不说了”夏兮昕没等顾鑫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你们俩怎么了？”妙妙一直在夏兮昕旁边，自然听见了方才的对话，“认识你那么多年了，像你刚才那种反应我只见过两次，第一次是你中考发挥失常，第二次是毛球走丢的时候”毛球是夏兮昕之前养的猫。

夏兮昕垂眼，不置可否，只问：“有酒吗？”

“还喝呢？”妙妙抱臂，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昨天的酒劲消干净了吗就喝”

“我想喝”

“没有！要喝自己买去”妙妙没好气道

“你怎么这样啊！”夏兮昕扯过沙发的靠垫，边说边打，“我就想喝个酒你都不给我买，算什么闺蜜……”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她抬起头，对妙妙展开双臂，哽咽道：“抱抱”

妙妙叹了口气，单腿跪在沙发上，俯身抱着她。

夏兮昕就像是个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趴在妙妙的肩头嚎啕大哭。

妙妙轻拍着她的背，在夏兮昕的哭声中依稀分辨出她含糊不清的几句话，“怎么办？”“好喜欢他”……

夏兮昕哭到喉咙都酸了才停下，靠在沙发上一抽一抽的，不住地打嗝。

“你瞧瞧你像什么样子”妙妙嘴上嫌弃着，手上却仔细地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和鼻涕，“还难受不？”

夏兮昕点头

“还想喝酒吗？”

夏兮昕还是点头

妙妙起身

“去……嗝……哪？”夏兮昕打着哭嗝问

“我给您老买酒去呗”妙妙临出门前又退了回来，指着夏兮昕说：“你给我缓缓，不准再哭了！”

妙妙出门后，夏兮昕就抱着垫子发呆，刚才的嚎啕大哭消耗了她太多体力，她此刻只觉得疲惫，不想动不想思考，只想放空自己。

也正因如此，她没有发现妙妙离开的时间比平时久。

听见门外传来动静，夏兮昕转头对妙妙行注目礼。

当她看见妙妙手中拎着的一打啤酒时，嫌弃道：“怎么才买这么一点”

“怎么着你还想连着两天喝醉啊？”妙妙白了她一眼，把手机倒扣在茶几上。

夏兮昕嘟囔着取出一罐啤酒，喝了一大口，被气泡刺激地五官都有些扭曲，然后长吁一口气，半坐半躺地瘫在沙发上。

妙妙也拿出一罐酒，盘腿坐在她对面，用脚趾蹭了蹭夏兮昕：“说吧，怎么回事”

“没怎么”夏兮昕缩回脚，抬手捂眼，挡住刺眼的灯光

“没怎么你刚刚哭成那个鬼样子？”

夏兮昕没说话，灌了一口酒，然后又喝了一口……

一直到一罐啤酒已经要见底时，夏兮昕才问妙妙：“你当时和叶嘉明分开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

妙妙回忆：“感觉天都要塌了。我想尽了他的缺点，尝试说服自己他不值得，可是脑子里出现的却只是他对我好的画面”妙妙说到这儿，也喝了口酒，“当时觉得我俩可真憋屈啊，明明两人的感情没有任何问题，却要因为毕业这么个破理由分手”

“当时其实我挺不理解的”夏兮昕笑：“我觉得你们感情这么好，异地恋有什么大不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