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番外(75)
许博裕对她的脑回路感到有些无可奈何。
“常威,从今天起你就是温常威了哦,知道吗?”狗狗无意识地动了动,温沐葵亲妈眼发作,立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哎哟,我们常威真聪明!”
终于有点明白朋友圈里晒娃的妈妈们是什么心态了,满腔的自豪感急于宣泄,温沐葵急急忙忙地朝许博裕炫耀似的一挺身,“许总!你看!常威知道我在叫它!”
没等许博裕回答,也许她此刻根本不需要有什么回答,温沐葵抱着狗子转身走向了电梯,“常威,来,我们回家家了哦……”
把送她狗的那个人抛在身后,忘得个一干二净。
一只狗崽,让温沐葵对他的称呼从“您”变成了“你”,也算是进步飞跃了吧。
许博裕无奈地笑了,快步跟了上去。
从那天起,温沐葵每天都要往许博裕家跑两三趟。
最开始就是为了狗,后来发展到一起吃饭,光吃不买可不行,逐渐又一起逛超市,然后活动范围渐渐扩展开来,可以一起坐在许博裕家地毯上看电影,顺便给温常威搭新狗窝。
许大佬让她给门锁录一个新指纹,她开始还扭扭捏捏作势推脱了一下,没两天,就在对温常威的思念中缴械了。
温常威很快适应了有两位主人的生活方式,每天在许大佬家尿完地毯,又恬不知耻去温沐葵家撕窗帘。
每当温沐葵气得想上手揍人,啊不是,揍狗的时候,常威就眨巴眨巴湿漉漉的小眼睛,躲在许大佬身后求援。
许大佬劝完这头哄那头,是个称职的和事佬。
温沐葵仿佛看到了一副慈父严母的家庭教育画面,蓦然脸红了。
有了常威后的第一年年假,温沐葵把常威托付给饲养员一号,飞去东非考潜水牌照。
出发之前,温沐葵在许博裕面前翻看了一次宣传册。
从那天开始,每逢温沐葵过去撸狗的时候,许博裕就有意无意地把潜水装备从储藏室里往外搬。
今天抬出一个浮力调节器,明天举着一个潜水手表望天,“啊……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温沐葵故意憋着笑不理他,装作没听见。
第三天,许博裕终于忍不住了,敲响了温沐葵的门,主动请缨道:“需要我去给你当潜伴吗?”
温沐葵报着胳膊打量他,“你学到什么程度了?”
“只学到Nitrox而已。”
只打算考OW的温沐葵小腿一抖,“大佬请受我一拜。”
夹杂在众多度蜜月的新婚夫妇中间,温沐葵跟着许博裕初步领略了一回海底世界的奇妙。
养常威的第二年年假,许博裕带温沐葵去K国看动物大迁徙。
到达K国的第一天清晨,酒店餐厅里,温沐葵举着刀叉吃早餐,许博裕端起一杯红茶,迎着和煦的晨光,有一头不请自来的长颈鹿宝宝好奇地从窗外探进了头。
温沐葵和许博裕相视一笑。
许博裕送给她一束当地的曼塔玫瑰,温沐葵笑盈盈地收下了,还不忘笑他送玫瑰很俗气。
名片头衔终于印上“投资总监”的那一年,温沐葵申请了停薪留职的漫长休假,去了一趟南极。
先坐飞机到AG国逗留几日,再从AG国转轮船。
AG国正值盛夏,温沐葵绕过被富丽纷繁的花朵装点的公园,在街角的咖啡馆“偶遇”了正在看报纸的许博裕。
登船后的日子完全变了个样,永无止境地晃荡,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漆黑海水,远处漂浮的冰川散发着幽萤的蓝光,除了呼呼的风声,宇宙孤寂而空旷。
这般“人生天地间,渺然如一粟”的景象,让温沐葵诗兴大发,“许博裕,我好像变成了诗人。”
说这话的时候,她正在把毛绒绒的白色毛线帽从头上拽下来。
帽子上还有两个小小的熊耳朵,怎么看都和文学工作者的形象不太搭边。
许博裕靠在船舱玻璃上,“哦?我能否拜读一下温大师的著作?”
温沐葵骄傲地伸出三根手指,“我刚刚想出了三句。”
许博裕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端正神情,严肃地念道:“整个世界都停滞了,只有我在变老。”
意境竟然出人意料的还不错,许博裕饶有兴趣地追问:“然后呢?”
“企鹅很臭。”温沐葵的表情十分认真,不像在说笑。
许博裕忍笑忍得很痛苦,为了不打击温沐葵初跨文学界的自信心,许博裕只好转过身去,面对窗外无尽的海,放肆地无声笑。
温大诗人的第三句四不像诗从身后新鲜出炉。
“我们都太渺小啦,剩下的几十年,就让我们一起度过吧。”
温沐葵上前一步,从身后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