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进行到后半段，于栋和殷琼华多次在战场上生死一线，看得人提心吊胆。幸运的是，他们都没有死在战场上。

战争结束后，两人退居后方，补上了年轻时欠缺的婚礼，这时两人都已生出了白发，在场的亲人中也少了好几位。

莫瑶看得鼻头一酸，泪眼朦胧，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电影里的这个场面就很感动，还有一种淡淡的悲伤，伤心于时间的流逝，从不会为谁停留。

电影最后，时光没有偏心于栋，于栋由于年轻时受过很多伤，身体后遗症多，先殷琼华一步离世。

已经是老人的殷琼华看着于栋的黑白照片，在空荡的房子里自言自语。

“如果有下一世，我们还定娃娃亲。到时我不逃婚，你也不要逃婚，我们就能多些日子在一起了。”

余音落尽，莫瑶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的泪水滑过脸颊滴在江齐的肩上，透过衣服，他感觉皮肤一烫。

不知何时，莫瑶看电影看着慢慢挪到了江齐肩上，差不多是靠着他，眼下就着这个姿势，她直接抱着江齐的脖子埋在他肩上大哭起来。

江齐轻轻拍着她的背，颈窝处不停被热泪烫下，莫瑶哭的声音哼哼唧唧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于栋……为什么要死……好不容易在一起……只剩殷琼华一个人……”

江齐没有说什么这是电影之类的话安慰她，他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轻声道：“没关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第34章

“他们很幸福, 彼此陪伴了后半生，你不要难过，我相信殷琼华是没有遗憾的……”江齐徐徐述说着, 摸着莫瑶的头发安慰她。

在温柔动听的声线中, 莫瑶渐渐停止了哭泣, 随后注意到她和江齐的姿势——她几乎整个人都挂在江齐身上。

莫瑶慌忙松开抱着江齐脖子的手，看见江齐肩膀上被她哭湿的一块，脸蹭地一下红了, “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一时情绪激动, 被电影影响得太难过了, 才本能地找江齐寻求安慰……

想到这，莫瑶发现这好像就是依赖。

“没事。”江齐说着，合上电脑放到一边, 从床头抽过几张纸巾，没有擦自己肩上的眼泪, 而是帮莫瑶擦脸上的泪。

一手托着莫瑶的脸, 一手拿纸巾轻轻拭去眼角和脸上的泪痕, 神情认真专注。

一瞬间，莫瑶的心跳快了一拍。

她的思绪闪了一下, 刚才江齐是不是说过什么不让她一个人之类的话, 还是她听错了？

江齐擦完她的眼泪, 端详了一秒, 皱眉道：“你哭得太厉害，眼睛有点肿了。”

莫瑶眨了眨眼睛，确实感觉眼皮有点难受，不能完全睁开，她不好意思道：“电影太感人了, 我想到殷琼华看着于栋的照片回忆往事就忍不住……”

说着眼里又冒出泪花，江齐声音柔和下来：“别想了，电影看完了，晚上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他起身下床说：“等我一下。”

莫瑶看他的动作本来以为他要走，听见后面的话就停下了。

江齐去了卫生间，过一会端着一盆凉水出来，将脸盆放在床头，一边浸湿毛巾一边说：“这里没有冰水，先用凉水凑合一下，你躺下来，我帮你敷一下眼睛。”

莫瑶慢吞吞地“哦”了一声，挪到床外侧躺下。

她仰头看着正在拧毛巾的江齐，心里莫名地有一点紧张，手指不自觉地扣着身下的床单，等到江齐看过来又立马停下动作。

“闭上眼睛。”

江齐手里的毛巾被他叠成长方形，毛巾里的水没有完全挤干，盖到莫瑶眼睛上的时候有些润润的，还很清凉，肿胀的眼皮瞬间轻松。

敷上一分钟，江齐就会重新将毛巾浸一遍水，这样重复五次，莫瑶的眼睛消肿了很多。

江齐放下毛巾，坐到床边伸手帮莫瑶按摩。

刚刚碰过凉水的手指带着丝丝凉意，按在莫瑶的眼周，感觉很舒服，她却忍不住将目光落在江齐身上。

江齐因为要按摩，坐在床边俯身过来，上半身靠得很近，挽起的袖口露出一截肌肉线条优美的小臂，莫瑶能清楚地看见他的脸，神情专一，心无旁骛地给她按摩，充满了温柔和冷淡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很有吸引力。

莫瑶的心跳快了起来，这一次不是转瞬即逝，而是非常明显的感受，心中的小鹿呼之欲出。

江齐看过来，和她对视上，莫瑶心头一紧，听见他说：“你感觉怎么样？”

莫瑶松了口气，心里一丝不知名的失落划过，错开视线说：“挺好的，已经没事了。”

江齐又按了一分钟，才停下手，“好了，你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