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卿卿呀(76)

然后,一本正经地问她:“所以你刚刚在梦里哭,也是因为,梦见了这个?”

“啊?我刚刚哭了吗?”江梨感觉他有点生气了,但又不明白他在气什么,“可能吧……我确实梦到妈妈了。”

骆亦卿头疼,松开她的鼻子,又伸手弹她脑壳。

他弹得很轻,但江梨还是想哭唧唧:“为什么弹我脑袋……”

“既然是你的生活,活给自己看就好了。”骆亦卿好笑又心疼,低声教育她,“没必要让别人开心的。”

“那我被扔掉怎么办……”

“那就来哥哥这儿。”骆亦卿正色,一字一顿,“哥哥养你。”

-

时隔这么多年,江梨再一次在明里市生病。

万万没想到,陪在她身边的人,竟然还是骆亦卿。

她一面觉得幸运,一面又体会到微妙的沮丧。

……越想越睡不着。

她蜷在被子的结界里拱来拱去,听到房间门锁发出极轻极轻的旋开声。

江梨微怔,偷偷屏住呼吸。

感觉一个人慢慢走过来,不远不近地,停在她床头夜灯的地方。

“梨梨?”骆亦卿见她又把自己裹成了一只寿司,哭笑不得,轻声唤,“我刚刚想起来,你晚上没有吃消炎药。”

“……”

“不想跟哥哥说话也没关系。”骆亦卿沉默半秒,像模像样地叹口气,“我放你床头,你明早吃也行,但不要忘记了。”

“……”

骆亦卿不死心:“那哥哥走了?”

“……”

“哥哥真的走了?”

江梨忍无可忍:“你不走,难道留下来过夜吗?”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床头月亮形状的小夜灯光芒温润,只勉强照出一个高大的人形。

骆亦卿穿着睡衣,跟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环抱双手,半靠着身后的钢琴。

今夜月光明亮,银色的光芒从巨大的落地窗外投射进来,在男人肩头落下流水般的银光。

他轻笑:“这不是怕你半夜哭。”

“我早就不是小学生了。”怎么可能在梦里哭。

骆亦卿自说自话:“如果有不高兴的事情,要告诉哥哥。”

江梨心脏猛地漏跳一拍,仿佛一瞬被看穿。

下一秒。

男人从钢琴旁离开,直起身,不急不缓地,走到她面前。

江梨不自觉地睁大眼,安静流淌的月色之中,她听到他声音很低很低地,蛊惑一般地,说:

“……哥哥的承诺,不管什么时候,都对小江梨生效。”

-

江梨这回是实打实的,一宿没睡着。

承诺?他对她有过什么承诺?

她唯一能想起来的,就是很久很久之前,那句“哥哥养你”。

无论过去多少年,午夜梦回,她还是为这句话心动不已。

可是现在这个关口,江梨完全不想面对骆亦卿。

就连返程航班,都不想选靠近他的座位。

骆亦卿帮她买票,顺手给她升了舱,等两个人都已经登机了,才死皮赖脸地安抚小朋友:“跟哥哥靠近一点有什么不好?你以前很喜欢哥哥的。”

江梨满脑子都是“明天的晚宴需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有点敷衍地“啊”了一声,头也未抬:“我没说不好,你不用解释。”

航班没有晚点,飞机逐渐加速,向外滑行。

江梨的小背包已经被收起来了,骆亦卿见她左顾右盼,顺理成章地接过她的手机:“放哥哥这儿吧,等会儿也方便拿。”

江梨没有多想,点头应了句“好”。

骆亦卿立马得寸进尺,顺势打开她的通讯录:“对了,哥哥一直想问,你是不是把哥哥给拖黑了?”

“……你能不能打通我的电话,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就是打不通才这么问。”骆亦卿耿耿于怀,始终记得那个深夜,唐一扬的热水。

可他在检索栏输自己的名字,怎么也搜不出来。

江梨怜爱地看他一眼:“输错了,我给你的备注不是全名。”

“骆驼?”骆亦卿桃花眼眼尾藏着笑意,流光般一扫,“还是哥哥?”

“都不是。”江梨笑笑,轻描淡写,“是‘渣男’。”

作者有话要说:幼崽梨:所以守了我一夜的人是骆亦卿不是江连阙【记在小本本上】

江·一直都在·整夜没走·连阙:?你眼神不好是我的错吗?哥哥在的啊,哥哥一直在的,看看哥哥,我才是你哥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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